朝堂上的都是人精,不多时已经有人知道了乾清宫的公公找镇国公大人了。
金吾卫统领的父亲御史大人,下了朝还主动和镇国公闲聊。
谁还看不出来,镇国公府这是要翻身了。
不多时,夫人圈子也都知道了,各种宴会帖子也被送到了镇国公府里了。
镇国公夫人还在病中,世子妃之前也自请下堂,连个能出门的女眷都没有了。
“老爷,要不找人把莹儿找回来吧,我梦里全是她在江湖上被人追杀的场景。”说起这个,镇国公夫人又哭起来。
镇国公看着发妻,也十分心疼。
“夫人别担心,当时情形不好,所以才拜托江湖中人保着莹儿,好歹给留点血脉。”
镇国公夫人眼里含着泪花,问道:“老爷这么说,这个难关是度过了?皇上真的不追究珀涅的事情了?”
想了想萧衍之前的做法,只是把罪责陈述了一下。
不像是问罪,倒像是拿个把柄要挟什么人啊。
想明白之后,镇国公十分谨慎道:“有七分肯定,陛下若是真要处置那逆子,如今早动手,而不是微服来咱们府上,只要了一份罪状。
可能是看在祖上的功绩,还有珀涅三年陪他在北狄吃苦的情分。”
“摇摇欲坠了三年,每日都提心吊胆,毒药随时备着,就怕一群官兵进来喊打喊杀。如今倒是能缓口气了,咳咳……”
“夫人,夫人……这,”镇国公看着夫人手绢上的鲜血,顿感不妙,“我去找太医,还有神医。”
“没事,”镇国公夫人好不容易平复了喉间痒意,“别让孩子们知道,郎中之前开药了,是我没顾上吃。
吃了药会没事的,好不容易现在府里有了起色,我得好好的。”
“我把婉儿叫回来吧,忙完这段时间,再送回去。”
“安阳侯府那边不会有什么话吧,”镇国公夫人还不知道女儿已经在家庙里待了三年,“那三个小外孙得有人照顾,府上的侯爷和夫人……”
“不用替他们操心,为夫去安排……”
镇国公刚出去,就听到下人来报,“国公大人,世子妃她,回来了。”
谢定边正好走过来,直接道:“把人轰出去,三年前世子妃已经自请下堂。如今她作她的县主,这里不欢迎她。”
“是。”
绥阳县主坐在轿子里,等着国公府的人请自己回去。
“县主,咱们这个时候回去合适吗?该不会过几天陛下又问罪了,之前老爷给您已经找了翰林院四品大员作续弦。”
绥阳县主点了一下丫头的脑门,道:“说你糊涂,还真是不假。那个四品大员都已经快五十了,眼瞅着黄土埋半截了。
爹爹无非看中了他家的财产,让我过去给府里换笔银子回来,哪里就真是为了我好。
早知道,镇国公府会这么早脱罪,当时就不该一时糊涂自请下堂了。如今想要回去,真是难了。”
“小姐,小姐,您看世子大人来了。”
绥阳县主撩开帘子,就看到谢定边一脸怒气过来。
她连忙下了轿子,柔声细语道:“夫君,妾身来看看玉儿……”
“县主怕是不记得了,当时和离书上写得清楚,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今倒是贵人多忘事,过来凑热闹了。”
“夫君,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蛊惑,才……”
绥阳县主是料准了,镇国公府此时缺少主母。
要是自己这个时候能回来,绝对摇身一变,成为京城一流的贵妇。哪里还需要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了。
想到这里,绥阳县主就开始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清脆女声。
“我说怎么如此热闹,原来是前大嫂啊。”
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就看到谢婉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兄长面前。
“我倒是没听说过,已经和离两年的夫妻,一方发达了,另一方想再续前缘,重温旧梦啊。
县主,您说是不是啊。”
绥阳县主本以为会遇到嘴笨,憨厚的谢定边,没想到会遇到难缠的谢婉。
“婉儿,再怎么说,我也是玉儿的娘亲。前些日子,玉儿……”
“县主是想见官吗,玉儿是国公府的人。就算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在你踏出国公府时,已经没有干系了。
以后国公府再有什么事情,您都是要回避的。”
谢定边点头,给门房下令道:“以后若是县主再登门,不用通传,直接打出去。”
“你!”
绥阳县主没想到谢定边这么不念旧情,她看着谢婉,眼里好像能射出刀子一般,“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谢定边把妹妹谢婉带到母亲房里,自己去书房见了父亲镇国公,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