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安的荷包被眼含热泪的小七宝打开,那里面顿时露出各种各样的糖。
方的、圆的、椭圆的、片状的,应有尽有啊
小娃当即乐开花:
“哇,好多的糖块儿啊。
长姐,小姑,你们看,还是带颜色的呢!
黄的、红的、蓝的,都好漂亮啊!”
小孩子的心事来的快也去得快,眨眼间,那眼泪就被满足且兴奋的笑容取代。
小七宝两眼放光的捧着荷包问:“苏哥哥,这都是送给我的吗?”
“嗯,都是你的。”
得了应答,小娃激动的一下子扑到苏景安怀里,对着他的脸就是“啵唧”一口,欢快的直蹦跶:
“苏哥哥,怎么办?我更喜欢你啦!”
苏景安也是眉眼带笑,露出了久久不曾露出的真诚笑意。
他单手搂着小七宝,贴着小娃的软嫩的面颊,柔声说道:“以后苏哥哥有好吃的糖就给你送来可好?”
想要见心上人,总是需要一些借口的,送糖就很不错。
小七宝心动难耐的点头:“好好好,苏哥哥定要说话算话哦!”
“嗯,我说话算话!”
一大一小就这么当着窦凌霄和窦木槿的面儿大方约定,连给人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窦木槿担心小七宝碰到苏景安的伤口,浅笑着把娃拉开:“七宝儿,你苏哥哥还有伤,你要小心点哦。”
小七宝懂事的松开手,又笑嘻嘻的捧着荷包说:“苏哥哥,你好好休息,早些好起来。
嘿嘿嘿我去吃糖啦!”
窦木槿带走小七宝后,窦凌霄看向苏景安,笑着打趣:
“苏公子,你的荷包倒是稀奇,不装银子装糖块儿。”
苏景安抬头看了眼窦凌霄带着逗趣的面容,心头也觉得十分欢愉,他弯唇道:
“出远门就会带一些糖块儿消磨时间。
我身体底子不太好,偶尔会出现头晕心慌的状况,若是及时吃上糖块儿便能得以缓解。”
“哦,这种情况多吗?”
“不多,只是偶尔没来得及用早膳才会如此。”
那就是轻微低血糖,倒是不要紧,窦凌霄没有再多问,反而引着苏景安去了廊檐下。
她坐下来说:“苏公子,你的信我已经送到了,赵公子说一定会尽力相帮。
在他消息没有递过来之前,你就安心住在我家养伤,我跟赵公子留了暗号,若是城里安全了,他自会派人去码头找我三婶儿带话。
你只有把身体养好,才能有本钱去对抗那些隐藏在背后的脏东西。”
苏景安深表赞同,若是昨夜之前,可能他还会着急想走,但知道窦凌霄就是让她惊艳不已的姑娘后他倒是希望能多留几天。
“嗯,你说的很对,身体不好,一切都白搭。”
乡试那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俩人又浅浅的聊了几句,窦凌霄一直有个困惑,她试探性的问:
“苏公子,按理说,你是盛源商行东家的亲儿子,是苏府未来的继承人,谁敢这么大胆子刺杀你?
这般做法,若是被发现,岂不是与整个苏府和盛源为敌?”
苏景安的具体身份窦凌霄并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他跟赵一鸣要好,而赵一鸣是赵记粮行的少东家,那苏景安合该也是如此。
苏景安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答话。
他的身份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城中大户人家,多的是庶子庶女,他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惧怕心里的姑娘看不上庶子这个身份。
他这种无法与外人道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想要彻底畅怀,绝非易事。
眼下的他,虽然比之以往要开阔许多,但还远没有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
偏这种事也没办法隐瞒,苏景安只稍稍停顿了片刻,便坦然的说道:
“窦姑娘,我的身份恐怕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嗯?难不成你是苏家抱养的?”
别怪窦凌霄脑回路不正常,毕竟是个现代芯子,而且她这几个月接触的人也都是一夫一妻制,她压根就没有往别的方向想。
苏景安被她这话逗得哑然一笑:“不是抱养,是亲的,但又不是嫡亲。”
“嗯?”
瞧着小姑娘面露的疑惑神色,苏景安只觉得无比单纯可爱,他又笑着缓缓道:
“我是庶长子,我生母不是正妻,她是妾室。”
“哦,原来是这样啊”
窦凌霄很是稀松平常的应了一句,没有露出鄙夷,更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
这让一直观察窦凌霄神色变化的苏景安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喜欢,所以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