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浇饭交出去了,新定的腌菜缸也即将到位,接下来就是拼尽全力搞笋,搞钱!
有了之前的经验,杨小环,朱燕子,孙二娘这三家更是比之前更有干劲和拼劲儿。
河沟村和枣花村以及三洋屯附近都有大片的竹林,品种也不尽相同。
再加上晏城这边的气候湿润炎热,那小竹笋和大竹笋此起彼伏的往外冒,只要够勤快,还是能短时间内狠赚一笔处理笋子的钱。
窦凌霄跟这三家的人说,这次连续收笋五天,还是老样子,品质为第一关,这关过了,数量不限。
开工后的第三天,窦玉杏也照旧过来切笋,这回跟她一起的还有窦玉芽。
只不过,窦玉芽不是来干活的,她就是很久没跟窦凌霄聊过天了,现在看她整日都在家,就想着一边儿顺手帮点忙一边儿说说话。
小姑娘聊天嘛,难免要扯到感情话题上,窦玉芽也不敢跟别人说,唯独对窦凌霄不藏心事。
她压着声音避开前边正在切笋丝的窦玉杏和窦海棠,悄悄道:
“凌霄,我发现杜新最近总是找小四胖,好像在打听咱们村里的事儿。”
窦凌霄停下手里的活儿,眨了眨眼:
“啥意思,他不是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吗?怎么又打听村里的事儿?”
窦玉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重新融入村里吧”
看着小友眼里闪着期待的神色,她忽然懂了这话的意思。
窦凌霄笑着问:“那他们家要是想融入村里,这就意味着以后会多在村里走动的。
你岂不是可以随便就能看到杜新啦?”
窦玉芽红着脸偷笑:“嗯!”
这就是她想说的话,要是杜新他们家跟村里人关系交好,以后就会多在村里走动,她就再也不用去山里或者河沟子边偷偷等着了。
夏天蚊虫多就算了,关键是还有蛇,她害怕呀!
窦凌霄实在不懂暗恋是个啥滋味,反正看窦玉芽因着这点小事儿都能乐开花,她也不扫兴的跟着笑:
“要真是这样,那可感情好啊!”
“嗯嗯,嘿嘿嘿”
俩人压着声音叽叽咕咕,完全不知道被议论的杜新正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他瞧着刘香娘发肿的膝盖,急的眼睛都红了:
“娘,这次听我的,咱去看大夫,一定要去看大夫,我背你去。
以往咱没钱,你总忍着。
现在家里养兔子卖,也攒了不少银子,不怕花钱看病!”
刘香娘这是老毛病又犯了,膝盖痛了很多年,但是最近这两年犯病比较厉害,尤其是夜里,有时候肿痛的都没法打弯儿。
今天晨起她就觉得不对劲,想撑着胳膊起来,双腿却使不上劲儿,一着急她就滚到了地上。
杜山风去林子里收猎物了,家中只有她跟杜新在,她便喊了儿子来扶她。
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刘香娘跟天底下的娘亲一个样,舍不得花银子给自己看病,想把银子留着给儿子盖房和娶媳妇。
尤其他们家还是逃荒来的,要是不把家底存厚点,谁家姑娘能愿意嘞!
嗐,当娘亲的人,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她挥着手,状似不在意的喊道:
“哎呀,大惊小怪啥!
娘这是老毛病了,估计天热睡觉着了风,缓缓就好了。”
瞅着儿子着急的神色,刘香娘又叹口气不忍心的道:
“你弄个汤婆子过来,我捂一捂就行啦。
以往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别跟你爹说,晓得不?
他腰伤才刚好,最近好不容易睡觉踏实了,你别再让他跟着担心。”
杜新没说话,噘着嘴心想,你不去看大夫,那我自己去镇上找大夫来!
结果他刚扭头要走,刘香娘就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声的阻止:
“小新呐,你别想着去找那个枣花村的吴大夫啊。
娘的膝盖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了,大夫也不行!”
这时代,女性地位低,看个大夫都诸多禁忌。
杜新无奈停下直叹气,忽地,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人。
他觉得虽然他们打过架,但是医者父母心,大不了,让她打自己两拳解气呗。
反正,娘的病必须要治!
灌好汤婆子后,杜新陪着刘香娘把两个膝盖都捂了几遍。
别说,还真是有点用,这也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刘香娘自己在家不方便,他没有立刻去村里,而是等到傍晚杜山风回家了,这才离开院子去了村里。
杜新不太自在的走到了窦家老宅门口,他将耳朵贴在关闭的大门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直到院子里传来孩子的闹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