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俩人都走了,窦木槿收拾他们那桌时,果然看到了被特意留下的二两银子。
她拿到窦凌霄面前:“那位赵公子给的,他们刚走,你追过去还了吧。”
窦凌霄接过银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轻轻摇头道:
“不必了,他这么做是不愿占咱们的便宜,许是他们觉得咱们不容易吧!
看来赵公子虽然表面豪放,实则心细如发,日后若他再来,咱们便多装些菜,少盛些饭,如此才不负他的这份心意。
他还不错,与他结交一场也未尝不可。”
窦木槿听罢心中略感矛盾,她总觉得那位赵公子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总在胡乱打量人。
这让她本能地想要远离而非深交。
只不过她的这点小心思藏的深,窦凌霄也并未发觉异样。
窦木槿的小心思没人知道,反倒是回到马车上的赵一鸣蹙着眉问豆包:
“豆包,你觉得窦记的叔侄俩咋样?”
豆包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他们很讲究卫生,手艺又棒,最重要的是十分慷慨。
你看咱们夹了多少次酸笋,他们都没阻止,换成别的店家,恐怕早就开口责骂了。
想想那次你在城北吃馄饨,就因为多倒了点醋,那老板啰嗦了半天,真抠门至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赵一鸣也觉得窦记的叔侄俩格外顺眼,他点着头琢磨着说:
“你就没观察观察他们?
窦小哥还好,我咋总觉得那个窦小叔有点不正常呢?”
“啊?不正常?
没有啊,他就是不太爱说话罢了,人也挺勤快,做事很是麻利啊!”
豆包一副心思都用在了吃饭上,只记得窦木槿打完饭摆在摊位上后,就会及时的拿着抹布去清理掉桌上的碗筷,手脚干净麻利。
至于具体模样,他倒真是没多注意。
赵一鸣见他这个笨样,对着他的脑门来了个爆栗:“你就知道吃!”
豆包摸着其实并不疼的额头,“嘶”了两声,故作痛苦地问:
“那少爷,窦小叔到底哪里不对劲嘛?”
赵一鸣就是想找个人讨论一下,苏景安一向不爱说这些,他又不能回去找老爹老娘说,豆包嘴巴严实,就成了唯一的人选。
他神秘的掩着嘴道:“你不觉得他像个小娘们吗?”
豆包回顾一息,忽然蹙着恍然大悟似的点头:
“少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他的大概模样了。
人家顶多算清秀吧,看他瘦瘦高高的,说话也比较低沉,还一脸的雀斑,跟女子不沾边啊”
赵一鸣得不到认同,自己也不自信了起来,他偏着头咕囔了一句:
“难道是我想太多”
想不通就算了,赵一鸣不爱钻牛角尖,他对着外面说:
“安子,先去刘记接刘大头,这会儿他肯定在店里用饭。
我跟他一起去蹴鞠馆!”
“知道了,少爷!”
不多会儿,马车便来到了刘记酱菜店的门口。
赵一鸣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刘劲和吴童在门口嬉笑的声音,他挑开帘子挥手:
“大头,吴童,你们这是在等我呢?”
刘劲因其瘦削身形使得头部显得较大,因此得了刘大头的绰号。
除去与苏景安的深厚友情,赵一鸣也常与刘劲、吴童一同骑马游玩或蹴鞠竞技,三人也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刘劲和吴童齐齐走到马车边上,赵一鸣要下车,吴童拦住他:
“哎呀,别耽搁时间了,咱们快些去蹴鞠馆吧,去晚了可就要排队等了。”
都是老熟人,赵一鸣就不客气的坐了回去,并让豆包掀开帘子让俩人上车。
现在马车里坐着三位公子,豆包只能跟安子一起坐在车辕上。
刘劲一眼瞥见赵一鸣身边的小罐子,误以为是带给他们的美食,随手就想去拿。
赵一鸣面色陡变,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抬手,“啪”地拍了刘劲一下,然后迅速抱住小罐子,不满地嚷嚷起来:
“刘劲,这是我今天新得的宝贝,准备带回家给我爹娘的。
你知道吗,我娘今天还说我比不上大猩猩,说大猩猩都知道找媳妇,把我骂的可惨啦!
我得哄哄她……”
刘劲对此毫不介意,几个朋友间时常互相打闹,但他认为好东西应该大家分享,尤其是不能亏待兄弟。
刘劲对吴童使了个眼色,俩人一点头,齐齐朝着赵一鸣扑了过去。
刘劲喊道:“什么好吃的,给我尝尝!”
吴童也附和:“我也要,这么多,匀点出来你带回去也足够了!”
两人合力之下,赵一鸣终究未能保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