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怎么传最终都会传到本人耳朵里。
祖孙三人好不容易走动走动,活络了血液,缓和了下身体的酸疼,才刚刚上牛车坐着都还没坐稳。
和申氏关系比较好的老妇人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申氏还以为她要借钱呢,还笑着说道:“祥嫂子,你有啥事情直说吧,咱们俩之间还谁跟谁的。”
李福欢和李小丫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昨儿那妇人们一个劲地跟她们扯东扯西的各种打听来着,今日一个个眼神躲闪,时不时还挨的很紧地咬耳朵。
她们看她们时,她们就扭头看风景,太刻意了。
李福欢也就好奇地看着祥婆婆,结果就听见她为难道:“这你们家可是出了什么难事?真缺钱也不能再干这种事情啊,你们家男人们知道这事儿么?”
声量控制的也小。
牛车上的大家伙顿时就支起耳朵来,纷纷偷听着。
满脸兴奋。
李福欢更是一头雾水,她正正经经地做生意咋啦?
申氏也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家孙女开店做生意的事情呢,还笑着自豪地说道:“嗐,我还当是啥事情呢?现下可不好再有老思想的,咱们得跟着官府走,人家都准许的,咱们可不能当老古板呢!”
她还为自己的开明而感到骄傲呢,姑娘家做生意咋啦?人家官府都赞同的事儿,那就是正经事儿!
李小丫也点点头,她也觉得女子做生意怎么啦?
她都为她堂姐自豪。
也要以她为目标努力的!
其他妇人们则是满脸激动,小声地咬耳朵起来。
“诶哟,真是不知羞哟,你看你看,她还认了?!”
“这老李家的真不能够的,当奶的带孙女去卖还这么神气!真是把她给能的,诶哟,当真不要脸哟。”
“就是就是,大妞这丫头就算了,怎么连这个小的也带去,真是没人性哟,把这孩子当牲口呢?”
李福欢零零碎碎听见一点内容,也就逐渐反应过来。
而祥婆婆这就满脸震惊,她忍不住地说道:“这事儿官府都是同意的?就是同意也不能够做啊!”
申氏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大声反驳道:“咋不成!?人家官府都说了,现在女子也能立商户做买卖,怎么就不能的?你又不是官府?你还能拉我们去打杖不成?!真是!老嫂子我才看透你了!”
老太太以为老朋友嫉妒自己呢,心里正觉得难过,还感叹人心易变,在利益面前还是会红眼的。
“我家孙女不偷不抢的,靠着自己辛辛苦苦摆摊儿挣钱,天不亮就起来熬茶汤,还得做早饭,还得自己顶着大太阳摆摊卖茶汤,大热的天儿守着灶台前,不累么?不热么?她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有啥不成的?人男子都未必有我家孙女能吃苦的!”
申氏越说越生气,“吃了多少苦头才挣出来的银钱开店面,你见到了只觉得妒忌,怎么不想想这是轻轻松松能得来的?那些点心都得花多少心思做出来的?你们知不知道那些用料的成本多贵?店面租子多贵?活儿有多累?!就是昨儿我们仨都累的半死的!这一大早的还得听你在这儿喷粪!”
她就是忽然不明白了。
同样是人。
女人家辛辛苦苦挣钱,抛头露面就得被人骂。
男人家有时候都是靠着女人家在屋里头做牛做马地伺候他,他出去抛头露面挣钱,倒是体面了?!
女人为何就不能出去做生意,男人在家做牛做马?
又或是男女都可抛头露面?
话说到这份上。
祥婆婆已经蒙圈了,她结结巴巴地打断疯狂吐槽的老姐妹,说道:“这这这,不对啊!你们这是开店面了?!”
全车的人都呆滞了,幸灾乐祸和嫌恶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憋成猪肝色,要么就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下可把她们酸死了!
申氏看见她们这样就挺直腰板,中气十足喊道:“咋的?!不行啊?看你们一个个的前边在那嘀嘀咕咕,怕不是都羡慕我们家孙女能耐吧?我家福欢是比你们家孙儿能耐!咋的,你们羡慕有本事让你们孙儿去开点心铺给我瞧瞧?再来教我们做事?!”
她说着就觉得解气,还嘀嘀咕咕说道:“不让我们开?我们就要开!挣多多的钱,我们酸不死你们!”
祥婆婆已经彻底反应过来,她一把扯住老姐妹的衣袖,诶哟说道:“不是不是?!咱们闹错了哟,这说的都对不上号!这是谁那么黑心肝啊?把你们开点心铺的事儿说成你们祖孙仨人去卖身!”
这老太婆也火气起来,她眼光凶狠地环视牛车上的人,把憨厚的车夫都看的直缩脖子,咳咳两声,小声儿说道:“嘿哟,别瞧我,我可不知道你们都在吵吵些啥,前边起我就听着迷糊的很……”
说完他就赶紧装作目不斜视地样子,专心赶车。
实则耳朵还在偷偷支起,准备继续八卦一番的。
车上的妇人们怂的还不敢吭声,申氏先炸毛了,她怒目圆睁,立即喊到:“啥?祥嫂子你说谁去卖身?!”
祥婆婆也诶哟一声:“真是冤孽哟?!我还以为你家真出啥大事儿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