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才来禹城没多久,禹城居然就开始打仗了?
他对这场仗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啊!或者说池子昂的印象中就没有朝廷在北方受灾的时候派出什么人赈灾过,朝廷自己都自身难保呢!他印象中只有北方士族借着这次大旱直接收下了鹤县邑台郡岚台三地……还是说这场战役太小了,历史中连记都没记?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明天就被揪到战场当炮灰了!
救命!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啊!
池子昂抱头无声呐喊,但是没绝望多久就被庄子的管事叫过去了,“那边那个,池子昂?别在那偷懒,过来列队挖井了!”
池子昂身体一僵,只能听话地过去干活。
其实平心而论,陈群青还算是可以了,至少招人的时候妇孺也都收下了,比起其他那些在流民中挑青壮年,让人一家分离的算是不错了,而且不论是青壮年还是妇孺都有分工,看得出是计长远的,也难怪最后会是掌握领土最多的霸主。
不过他难免还是会有点惦记着赵东来,惦记着会奉赵东来为主公的倪惊澜。
就在禹城前方已经爆发过第一次交锋,并以朝廷守军守住山阳道为结果的这段时间里,率领二部三千轻骑兵的祁冬寒已经带着部队从山道深入了丹林郡腹部,也就是禹城大后方的平原。
旱灾尚且还没有蔓延到这片平原上来,这平原上有五座城,都是丹林郡的重要城镇,其中距离禹城较近的是柴桑城和金匾城,是丹林郡的粮仓,士族养军队的粮草一般都是从这后方运输的,可称作百里粮仓。
祁冬寒与麾下三千骑兵接近平原后没有贸然出现,在山上稍作修整,等待消息。
“山阳道第一战伤亡如何?”祁冬寒问传信的亲信。
“步骑一千,胡军试探两番迫于杜家军队赶来没有继续,胡军损失有三千多。”
祁冬寒牵着马亲自给自己的战马喂食粮草,摸了摸马鬃,“还有多少军队未过北禹?”
“除去留守未动的,还有四万。”
那就是两日了。
祁冬寒下令部队在此修整两日,从怀里掏出舆图,目光在柴桑城和金匾城之间游动,似乎在挑选猎物。
金匾城距离禹城更近,两日后那四万军队也就堪堪走远,袭击金匾城风险大于柴桑城,但是最后,祁冬寒选定的依旧是金匾城。
[金匾城守将,佟义,乃胡家守将,胡家孙婿,擅弓射,好大喜功。]
记录着守将信息的纸条在祁冬寒掌心展开,这是早早潜入丹林调查的谛听传来的,祁冬寒看着这纸条笑了一下,面容又很快冷峻下来,计算着我军粮草消耗。
他这一部只带了三千轻骑,图的当然是轻骑的机动性,如果是攻城那是没有什么优势的,就算是再平庸的守将也可以受得住城,但是他本来就不指望用三千轻骑攻城,因此打得就是一个骚扰。
两日之后,士族召集的军队尽数离开平原,只剩下各城守城军队,祁冬寒见时机成熟,当即下令让士兵们给马蹄包上布,然后,“三千轻骑听令,随我进攻金匾城!”
“得令!”
祁冬寒率先策马从山坡俯冲而下,身后轻骑趁着夜色而下,如黑色洪流霎时淹没地面,金匾城城门口的士兵恍惚间感觉听到了闷闷的雷声,有些奇怪地抬眼一看,在黑夜里远远看到已经距离金匾城不远的大片黑影,才发觉那闷闷的雷声是马蹄的声音,连忙发出警报,“敌袭!敌袭!”
“快关城门!”
城墙士兵连忙关上金匾城城门,只见三千骑兵的后缀部队在马上拉开弓箭,也不用瞄准,只要朝着城墙上火把光亮的地方射,羽箭嗖嗖射上城墙,发出警报的士兵仅来得及喊出两声敌袭,就被大片流矢射中倒下了。
“快防守!”
然而趁着夜色而来的骑兵来得太快,城墙上的守卫也示警地太晚,冲得快的骑兵已经在巨大城门半关的时候冲到城门前,一刀掷出劈中推门的士兵,后面的士兵连忙补上来,用力顶上城门。
这才好险在敌军直接冲进城门前关上了城门。
金匾城守将佟义匆匆赶来,登上城门看到外面那敌军脸都青了,“鹏颂将军在禹城前方才对上朝廷军队,这支骑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看着是从山上冲下来的!”亲兵惊惧答。
佟义目光一凛,下令全军守城,弓兵也很快到位在城墙上拉弓射箭,“不要怕,他们没有攻城器械,给我守住!”
但是随着弓兵到位射了一轮箭后,那群骑兵却分开几拨,其中两拨转而往北疾驰,佟义脸上一变,“遭了,北城门!”
金匾城地处平原,四周空旷无山,有南北两个城门,两面防守兵力必然分散。
“北城门已关!”
佟义紧紧盯着那群骑兵,却见那群骑兵在发现南城门攻不下后绕着在弓兵射程之外停下,然后竟然毫不留恋地开始有撤离之势了。
“城外骑兵共多少人?”佟义看了一圈问。
“应该是不超过三千。”副将谨慎地说。
“这么三千骑兵,绕到后面来为的什么?只要防守及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