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织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早织,是彻,还是最后诞生的格兰?
那些与她相处的人和事物在脑海中盘旋,却像是一个个无法触及的身影,他们站在樱花开放的树下,或许是在看着她。
千代谷早织没有精力去分析最后那个成就的意思,她只是又一次感到很累,复活的喜悦在短暂出现后,被更多纷扰的事情所替代。
“姐姐……怎么了吗?”
见千代谷早织突然问了日期后就开始发呆,泽田弘树和黑羽快斗也顾不上争吵,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旁边,已经抽条变成了大孩子的身高让两人看着格外稳重。
黑发少女突然站起来,抱住了两个弟弟,泣不成声。
“没事……”她有些哽咽地道,“只是觉得……活下来真好啊。”
她应该是满足了的。
2.
千代谷早织抱着两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接着又潇潇洒洒地说回房间再睡个回笼觉,留下吓傻的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早织姐……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泽田弘树微微皱眉,咬着下唇,“她的状态好糟糕,而且还没吃饭……”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现在叫她出来吃饭,她肯定也不想吃,至于心事……”
他也沉默了。
这位神秘的姐姐比起他那不靠谱的爹也没差到哪里去,不声不响就搞出大事,搞完还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自己的濒死当作故事讲。
按照她所说的时间,千代谷早织大仇得报顺便报备完工作后,便直接回了江古田町,而且看上去没有短时间要离开的苗头。
黑羽快斗的情商也很高,在他看来,千代谷早织理应先去找战友和同伴庆祝一番,之后再不紧不慢地回家,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哄他们俩玩,而不是直接回来,又疲倦地在他们面前失声痛哭。
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她的朋友身上?
“在外人眼里,我估计是死了吧?”黑羽快斗下意识重复喃喃了这一句,表情有些古怪,“哎,弘树,你说姐她该不会是……直接假死抛掉身份跑回来的吧?”
泽田弘树:“……可能性百分百。”
为了考上警校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还成功当了警视厅出名的“正义之星”,说千代谷早织不喜欢当警察是不可能的。
但她毕竟算是女扮男装欺上瞒下了那么久,想要处理估计很麻烦,因此,她事情解决估计就打算一走了之,什么也不要了。
这不难过才怪。
泽田弘树问:“快斗哥,你知道早织姐姐的朋友吗?他们都是怎么样的人?”
“……不是很了解。”黑羽快斗道,“我就知道他跟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侦探和他青梅竹马是邻居,然后在警校里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哦对了,还有个据说是她下属,当时我还捏着嗓子逗过……”
泽田弘树摸了摸下巴:“总之,应该都是好人吧?”
“嗯。”黑羽快斗叹了口气,“以早织姐那么敏感犀利的性格,也不可能交到坏人啊。”
“那就不担心了。”泽田弘树道。
黑羽快斗:“啊?”
小少年眉眼弯弯,看得很透彻:“早织姐或许不会把一切真相都全盘托出,但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愿意辜负任何人,尽管现在走进死胡同,但之后缓过来,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黑羽快斗想想,确实是这样,他说:“那就等等吧。”
知道早织会调整过来,这就足够了。
黑羽快斗和泽田弘树并没有打算主动去找她的朋友打探情况的想法,又或者说,在他们心中,只要早织能高兴起来,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也让寺井管家给被丢在沙发上的人偶准备个房间。
2.
千代谷早织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刚刚睡醒还能睡着,但实际上,在她沾到床榻的瞬间,她仿佛就被直接拽入了一个梦境。
那有着一片很蓝的天,院子里的紫茉莉确实是盛开的,挂在廊下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有着阵阵香气在屋内弥漫。
她站在餐桌旁分着碗筷,看着爸妈在两人一前一后地把菜从厨房搬运了出来。
竹光唯系着围裙走在前面,亚麻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荡一荡,手中的糖醋鱼格外诱人。
而在她身后,看着不修边幅的千代谷天彦呼呼地端着一盆汤,看似乱七八糟实则四平八稳地走到餐桌旁,末了还摊开自己的手,委屈地伸给竹光唯看:“老婆,手都烫红了。”
竹光唯不淑女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都跟你说了拿布垫一下,在里面还跟我说不用……”
“呜呜,saori,快来心疼一下你可怜的爸爸。”
在老婆那碰壁的千代谷天彦又一脸委屈巴巴地把手摊到千代谷早织面前,还挤了一下,试图让红印不要消那么快。
千代谷早织:“……”
已经成年的她茫然地站在餐厅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千代谷天彦捂着胸口,佯装悲痛欲绝的样子:“早织也成大姑娘了,怎么看着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