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三步并两步地上楼, 很快就找到了监控室的位置,鬼冢八藏正站在门口,有些焦躁地打着电话。
作为警校期间的教官, 他理应为学生负责, 尽管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但鬼冢八藏依旧会被牵连到。
于是,原本更糟糕的心情在见到突然出现在医院里的四人后,瞬间爆炸了。
“你们四个怎么在这?不是说了没有签字不准出校吗?”鬼冢八藏举着手机, 一边吼道, “现在都几点了, 快点给老子回学校!”
“我们要找千代谷彻!”松田阵平上去就梗着脖子来了一句,对着吼, “找不到人我们就不回去!”
鬼冢八藏更气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吗?这是你们能牵扯……”
“行了, 鬼冢你少说两句。”
监控室的门被拉开,将墨镜架在头上的羽塚勇人面带疲色地走出来,犀利地打量了几人一眼。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意识一抖,站正了许多。
“你们这几个小子……”羽塚勇人“啧”了一声, 嘴角刚勾起一丝弧度,想起什么后又瞬间撇了下去,他小声嘀咕了一下, “认识你们几个倒也是那孩子的福分。”
几人一听这语气,再联想千代谷彻平日里所说的那位,就明白面前这人的身份了, 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见家长心理, 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放哪。
松田阵平下意识站直了少许, 将与鬼冢八藏对线时桀骜的神情收回。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至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你们先跟鬼冢教官回去。”
鬼冢八藏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羽塚勇人目光如电般扫过他们,语气铿锵响亮:“服从命令!”
萩原研二拽了拽幼驯染的袖子,后者看着羽塚勇人身上的勋章,咬着牙,慢慢地道:“是……”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有些紧张地跟着羽塚勇人走进监控室。
“干什么不让我们查?”松田阵平下楼的时候满脸写满了不甘心,若不是鬼冢八藏一直在他身后瞪着,他早就想掀桌冲回去了。
萩原研二咂摸了一下道:“比起我们俩,小降谷和小诸伏明显见过那位警官,联系一下他们现在还在考虑的选择,不就清楚了?”
松田阵平沉默。
萩原研二这么一说就很直白,千代谷彻涉及的事情不是他们现在能接触的,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原本可能就被当作了备选……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卷发青年连额上的头发都耷拉了下来,他嘟囔道,“想一起毕个业都这么难,那家伙真做警察不会出事吗?”
“而且……零和景光那俩家伙——”松田阵平将不甘心的丧气话咽了下去,顿时脸色更差,像是炸毛了的大型狗。
萩原研二扯着自己的护身符,金鱼在手指尖翻转游动,闪着金光。
他将护身符扯下,与另一个染着血的护身符放在一起,回头看了看鬼冢八藏讲电话的身影,扯了扯嘴角道:“大不了我们自己查。”
……
监控室原本的外来者,就只有羽塚勇人和他面前摆放着的一个烟灰缸而已。
偏暗的环境只能看见电脑屏幕的亮光,里面定格着几人熟悉的病房。
空气中的烟味在密闭的环境下很难消散,反倒越来越浓,扰得人都心烦意乱了起来。
瘦削的男人有些歉意地说了声抱歉,用柔和且悲伤的眼睛看向两人。
“想必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们俩进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点点头,他们在上周便与这位长官谈过话,决定是否接受上级的调动,进入一个潜藏在阴影之下的黑暗组织当卧底。
这代表着他们将与过去整个身份告别,从此成为另一个人,游走在刀锋之上,随时会有死亡的风险。
原本两人是想考虑再三再做决定,可此刻,在发觉羽塚勇人与千代谷彻存在联系后,他们的心便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羽塚勇人缓缓吐出口气,夹在指尖的烟没有点燃,他敲了敲桌面:“你们没想错,千代谷这件事就与那个组织有关,或者说……正是那个组织的人带走了他。”
“千代谷一直在追查那个组织的事情,而我是知情的,只不过……发生今天下午那件事,着实出乎了我的意外。”
看着面前两个孩子瞬间煞白的脸色,羽塚勇人内心有些感慨。
他不知道千代谷早织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毫无疑问,那孩子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展翅高飞,并且谋划了他听了都觉得心惊的事情。
昨夜三点,羽塚勇人接到了千代谷早织的电话,在电话中,后者详细交代了自己可能被组织给盯上并随时可能被带走的事情。
这说法直接把羽塚勇人从睡梦中吓到清醒,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责备或者表示担忧,对方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的保证。
“……不论怎么样,您只要相信我永远站在警方这边就足够了。”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我成功,警方将收获一个更深的暗线——您知道内部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