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地,宁培言停顿了很久很久,他望着那片天幕,镜片后的睫毛微颤,心脏似方才的烟花一样砰砰作响。
在听见自己过重的呼吸声后,男人终于回过神,压下心间不断攀升的情绪,掌心紧紧攥着可怜的终端。
“小暮……”宁培言唤了声。
对面只模糊传来一声嗯,似在等他的回答。
“我也想你。”他慢声道。
终端那头传来女人的轻笑,似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即使知道邢暮看不见,可宁培言还是觉得脸颊有些烫。
他真的,非常想邢暮。生理与心理都很想。
“小暮,你是不是也要休息了。”宁培言觉得有些羞涩,便下意识转换话题。
“还没有,我听说了你帮军部维修善后的事,这几天是不是很累。”
“还好,我每天去的时间不长,还有其他人帮我。”
“辛苦你了。”邢暮低声道。
宁培言这几天经常听见别人对他说这句话,可从没有像现在这瞬一样,他不想说礼貌客套的‘不辛苦’,只想看着邢暮好看双眸,将头埋进她怀里,说他真的有一些累。
宁培言咬了咬唇,想法在脑中转了圈又被压下,“没事,不算很辛苦。”
邢暮还在住院,易感期已经让alpha十分难熬,他不想再让这些琐事让女人担忧。
“小暮,你的易感期顺利过去了吗?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吗?”想着,他语气又担忧起来。
“嗯。”女人顿顿,语气轻描淡写,“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眉宇轻蹙起,宁培言知道过程肯定不会像她说的这么轻易,心底又难眠泛起担忧。
似知道宁培言的沉默是什么意思,邢暮又道,“真的没事,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宁培言,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晚安。”
“小暮,晚安。”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宁培言偷偷勾起唇角。
“对了。”邢暮又忽然开口,她嘱咐道,“你晚上睡我的房间吧,我不在你身边,睡我屋里会让你舒服一些。”
宁培言又是一愣,他这一晚都被邢暮的话轻易撩动,“可是,你不是说……”
他还记得,在同居的第一天,邢暮就告诫过他不要进她的房间。
“我不介意。”
邢暮打断宁培言的话,“宁培言,我不介意你睡我房间,你在我床上做什么都行。”
“我没留标记给你,靠近我的气息会让你心安一些。”沉默几瞬,邢暮又轻声补充。
“……好。”男人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应了。
在结束通话后,宁培言还站在窗前,镜片后的睫毛微颤着,烟花结束后,天幕重新陷入昏暗,余留繁星点缀。
宁培言拉上窗帘,心跳仍比平时快。
虽然不知道邢暮为什么忽然在半夜打电话说想他,可他确实很开心。
在洗漱过后,宁培言忍不住走到主卧房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抬手轻搭在门把手上。
正处于孕期,十几天没得到alpha信息素抚慰的Omega,宁培言实在抵抗不住这种诱惑力。
即使见不到人,能被她的气息围绕也是好的。
门被轻推开,白炽灯照亮主卧房间。
依旧是简单的设施陈列,宁培言看向床头,又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孕后的第一次情事,他被邢暮挑破身份禁锢在这里,被迫承受欢愉。
他没有多看别的,只是小心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像小白第一天来到家里,神情满是紧张局促。
睡前,宁培言依只留了盏昏暗的床头灯,躺在邢暮的床上,他下意识蜷起身子,脑中却不由想起女人说的那句话。
在她的床上做什么都行。
宁培言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可如今枕着软枕,鼻尖轻嗅着房间淡淡残存的雪原气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疲惫一天的Omega当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唇角止不住勾起,在压下心间暖意后,很快进入睡眠。
这是十几天来,宁培言睡得最踏实的一天。
以至于生物钟短暂性失灵,第二天醒来时,宁培言是被终端震动吵醒的。看了眼时间和来电人,男人怔了怔,眸中迷糊睡意顿时消散许多。
竟然已经快十点了。
“哥哥,我到了院门口了,你在家吗?”接通后,宁司安的声音从终端传来。
宁培言连忙嗯了声,都没来得及洗漱,匆匆批了件外套便下楼去开门。
大门口,宁司安正蹲下身子,隔着闸门和小白玩的正欢,毛茸茸的星兽翻来肚皮,友好的欢迎来人。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宁培言将门打开,语气带着歉意。
“那有什么的。”宁司安满不在乎,他停下摸毛茸茸的手,将门口的半人高的大箱子拖进来。
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看起来异常沉重。宁培言正打算抬手帮他一把,宁司安顿时停下动作瞪大眼,目光盯着他已然遮不住的小腹,满是不赞同。
“你快别动手,自己都快生了不知道吗,还敢干这些重活,我要告诉暮姐姐!”
被自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