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一场倾盆大雨打湿玉兰花之前,蒋墨成载她来了外婆家。
除了阿婆时常过来怀念好友以外,蒋家也请了人经常来打扫,屋子里干净整洁,很多日常用品都很齐全。柏盈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这棵姓柏的玉兰树,按了快门,又拍了几张照片。
如今这棵树属于她,花是摘下还是任由它绽放在枝头,她说了算。
蒋墨成正在厨房忙活,厨房的窗推开,正对着院子,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大哥没说什么吗?”柏盈回头问他。
“他能说什么?”蒋墨成满不在乎地回,“之前我可动都没动过这棵树,他借花献佛多少年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我真想象不出来大哥爬树摘花给大嫂的情景……”
蒋鸿成跟汪雅明是青梅竹马,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背着大人爬到树上摘花送给汪雅明。
“这不算什么。”
为了逗柏盈开心,蒋墨成毫无心理负担将大哥那点糗事全都抖落出来,“他还跟人打过架,我爸妈差点要去警局捞他。孙惊桦暗地里追我大嫂追了两年,表面上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大哥不知道从哪知道他俩去看电影,在电影院外面守了两个多小时。”
柏盈:“哇!”
她连花都不拍了,哒哒哒地跑过来,隔着窗户仰头听他说大哥大嫂的旧事。
“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挨个去搜影厅。”
蒋墨成顺手夹了块热好的排骨递过去,她也凑过来吃了,一边嚼一边含糊催促他,“然后呢然后呢?”
“你看大哥像做这种事的人?”他笑,“他说吵到别人看电影不好,就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外面。他呢,看到大嫂跟孙惊桦出来了也不着急,等大嫂坐车走后,他就出来动手了,打得特别凶。”
“等等,孙惊桦——”
柏盈终于反应过来,吃惊,“那不是孙老的儿子吗??”
“对,孙惊桦是小儿子。”蒋墨成正在清洗蔬菜,“他上头还有个姐姐,这一两年忙着海外那边的生意,所以你还没见过。”
柏盈对这号人自然也有印象,“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孙惊桦简直就是大孝子,又或者说是另一个蒋鸿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行为举止谈吐都无可挑剔,所以真的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在街头斗殴到惊动警察。
蒋墨成被她逗笑,故意冷脸问她:“你看谁都不像那种人,就我是,对吧?”
别的男人都是好人,全世界就他一个没脸没皮的坏人。
柏盈又将脑袋伸了过去,“排骨做得不错,再给我来一块。”
蒋墨成没理这要求,伸手捏她的脸。
柏盈气得大叫:“你的手刚刚是不是切过肉!!”
她非得弄死他!
排骨不吃了,进了屋子来到厨房跟他闹作一团,屋外斜风细雨,几朵玉兰花落地。
-
玉兰花花期过了以后,柏盈跟蒋墨成也要离开宁市前往海岛。
王婶、龙师傅还有老刘已经提前到了海岛。柏盈看到他们就觉得很亲切,而他们也不知道去年这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见了面都乐呵呵的,尤其是王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私底下没少跟老刘炫耀:“你信不信,柏小姐以后绝对是太太,她跟我的关系最好。”
先生喜欢海岛,未来太太也喜欢海岛,她还跟未来太太关系处得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以在这里干到地老天荒。
老刘轻哼一声,哼完以后去外面挑选椰子。
柏盈来到海岛,就像是回了快乐老家,上上下下的跑了好几趟,越看这里越满意。蒋墨成能追到她,这座海岛实在功不可没,她都想好了,上回来,她学会了游泳,这回来,怎么着也得学学冲浪吧?
只是,来海岛的第二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好像没了胃口,还有点犯恶心,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她躺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蒋墨成从书房过来,看她这样,站在床边,无可奈何地说:“又演上了?”
原本没力气的柏盈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掀开毯子坐了起来,气咻咻看向他,“是,演上了,你别管我!”
她是真的不太舒服。
这样骂过他以后,再想起一年前时他种种温馨的举动,又是想办法喂苹果水,又是给她揉肚子,现在他变了!她恼得就要下床去收拾行李,刚下床,一个趔趄,还好蒋墨成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她抱住,仔细看看她的脸色,顿时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以额头碰她的额头,试她的体温,“没发烧。”
柏盈还是很不高兴,要扭头避开他的触碰。
“怎么了?”蒋墨成让她躺下,蹙眉问道,“哪里不舒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柏盈也答不上来。
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没道理她的肠胃就比他要脆弱。她有些怀疑是水土不服,但去年她来海岛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难道今年就比较特殊吗?
“我去打个电话。”
蒋墨成又替她拉了拉毯子,弯腰,在她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