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和轻快语调,忍足就已经明了来人是谁了,“岳人?”
向日听到房内忍足应声,就熟门熟路地转动把手,打开了门。但一进房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是霸占了衣柜和床之间大半空地的床铺。
“啊?侑士,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向日从浓浓的惊讶过渡到满满的感动。
“不。”
“啊?”
“我只是最近喜欢睡地铺了而已,所以,向日君,等会儿还是请你去客房睡吧。”忍足侑士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直接拒绝了向日的同房邀请。
竹内凉子从向日进门开始就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转到了侑士那开开合合的唇上。她暗暗勾了一下唇,又压下,一脸真诚地向忍足竖起了大拇指。真能乱编啊,忍足君。
忍足悄悄向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内尽是狡黠。
她被忍足逗得眼角眉梢又染上了挡不住的笑意。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终于愿意让我跟你一起睡了。”向日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你的癖好还真是奇怪。之前喜欢收集平光眼镜,还要给它们取些肉麻兮兮的名字。现在又喜欢上睡地铺了。”
向日边说着话,就要一屁股坐在忍足的床上。
忍足推了推眼镜,平静唤他,“岳人。”
镜面反射的光线,一下就灼伤了向日的眼睛。
他刚要落到洁白床单上的屁股“嗖”一下弹起,讪讪地挥了挥手。
带起的风将趴在一边的竹内凉子吹得发丝凌乱。向日君这动作也太快了,带起的风也是大啊,她心想。
向日规规矩矩走到一旁的小沙发那儿。摊坐下之后,才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了一声,“你洁癖也太重了,坐一下能怎样嘛。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欸,还是球场上的搭档。”
看着他像个大猫一样窝在沙发里,手臂、双腿还要大大摊开,“哼”那一声的时候,整个胸膛沉进沙发里又浮起来,竹内凉子不禁眼里盛满了笑意,托着腮,晃荡着腿,瞅瞅他又瞅瞅忍足侑士。
忍足看她一脸慈爱的笑容,目光还黏黏糊糊在他和向日之间移动,被深蓝色发丝盖着的后脖颈不禁起了一片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向日舒舒服服地蹭了蹭沙发。
竹内暗自点头,只觉得更像大猫了。
他蹭了一会儿,又收了腿盘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上身前倾,做出一副十分正经的姿态。
皱了皱眉,严肃问道,“侑士,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又哐哐拍了拍胸口,“你只管说,我来帮你。”
忍足/竹内:来了,拯救者——向日岳人!
忍足右腿闲适地压在左腿上,双手交叉,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懒开口,“岳人怎么这么问?”就要诈出向日的全部情报。
他果然和盘托出:“昨天上午开学典礼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对着迹部的位置自言自语。今天在社办,你又这样。开学典礼的时候,你就糊弄我,说我看错了。那今天我总没错了吧。”
“宍户和凤也听到了!”向日大有一副“你再糊弄我,我就找证人给我作证”的模样。因为拥有了两位强有力的证人,乖巧的脸上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意味。
忍足笑意盈盈:“唔,我不是在自言自语呢,我是在和幽灵对话哦,向日君。”
眼波流转,他笑吟吟看了一眼床上的竹内凉子,“有位可爱的幽灵小姐找上了我哦。”
忍足话音刚落,刚刚还悠哉游哉看他们互动的竹内凉子晃动双腿的频率一滞,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了。可爱吗?因为高挑的身材和偏向成熟的性格,她几乎没有听过这样的评价。
被忍足君这么说,有点开心呢,竹内凉子心想。
向日一脸凝重,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了起来。齐刘海在灯光下显出一片暗影,遮住了眼睛。
向日苦苦思索,也没想出个章程。他皱着眉头抬头,就看到忍足侑士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一脸笑意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嘴角的弧度还更大了些。
“侑士!你又捉弄我!”向日看着忍足熟悉的笑脸,熟悉的话就脱口而出,“哼,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什么幽灵。”
听完向日的话,竹内都要喷笑出来了。刚刚思考的那么认真的向日君竟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吗?
忍足摊开了手,一脸笑意地看着愤愤不平的向日。他说了两次实话,也没人信呀。向日倒是信了那么一小会儿,迹部呢直接要帮他请医生了。
向日见他这副模样更来气了,暗暗磨牙,“臭侑士。”
竹内凉子眼睛也划过一丝笑意。
被一阵捉弄后的向日,倒是没了之前的凝重。
忍足趁机站起来打开了一旁的储物柜,招呼向日过去看。
向日站到他身边后,忍足拿起柜子里最靠外的一副眼镜给他看,“这是小夏哦。”
“什么啊,又是肉麻兮兮的名字。”
竹内的指尖划过书面上的两个文字,小夏?《樱花树下的我们》?
忍足崩了他一个脑袋瓜,“对女生要绅士。”
“什么啊?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