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开放了不知多少倍,姜姜是觉察不到自己的目光在时人看来是有些“直勾勾”的,就连坦荡冷淡如谢璋,此刻都不由垂下眼先行避让了她的视线。
姜姜抓抓头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菜合胃口吗?”
谢璋不咸不淡道:“不错。”
不错算什么回答……虽然她也不指望自己厨艺有多惊为天人,但内心还是期盼着谢璋能多夸她两句的。
姜姜一腔热血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谢璋吃得不多,病人的胃口一向算不上多好,今天已经难得多动了几筷子。
“这里怎么回事?”谢璋忽然问,嗓音冷了下来。
目光静静地落在她手背上。
姜姜不好意思地把手往回缩:“被油烫到了。”
谢璋“嗯”了一声,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搁下筷子起身离开。
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个香膏模样的东西。
姜姜:“这是?”
谢璋言简意赅:“烫伤药。”
姜姜惊讶极了:“九哥哥你这里还有烫伤药?”
谢璋垂下眼,命令:”伸手。“
姜姜脸上开始冒热气,不动。
或许是因为觉察出自己的心意,短暂的肌肤接触她都害怕暴露出自己的心猿意马。
谢璋抬起眼:“伸手。”
姜姜犹豫着将手伸了过去,立刻就被谢璋紧紧攥住。
他一手攥着她手掌,另一只手给她抹药膏。
姜姜能感觉到肌肤接触的地方,仿佛有一股弱电流穿过四肢百骸,敏|感得过分,任何细微的感触都在此刻被放大,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脸红,脸上的热度就越无法控制的攀升。
离得好近。
会觉察到她的呼吸,会听到她的心跳吗?
姜姜做贼心虚地往后避让。但似乎被谢璋觉察出了意图,又攥着手给拽了回来。
谢璋:“你很疼?”
姜姜中气十足地大声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那你乱动什么。”谢璋就差对她翻白眼了。
姜姜:“……”
哥哥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注孤生的!!
话虽如此,接下来谢璋的动作又轻缓了许多。
谢璋的态度是在太坦荡了,不论是放在哪部电视剧小说里都显得暧昧的气氛却被他将粉红泡泡打碎了一干二净。
正是这足够坦荡的态度,让姜姜无比沮丧。
这是对待亲人的态度。
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姜姜只能盯着谢璋的手看。
谢璋的手,比她的,大出很多。
这是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像老梅的梅枝,清姿峻拔。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包握起来。
姜姜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磕磕绊绊问:“哥哥?”
谢璋:“……”
“哥哥你口味这么清淡……”姜姜鼓起勇气,飞快地试探,“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嫂嫂才能和你吃到一起去啊?”
最好的回答无非是,那就像今天这样,一人一半。
砰、砰、砰。
屋里安静得好像能听见姜姜的心跳声,就在姜姜紧张得眼前有点儿发黑的时候,谢璋终于开口,嗓音淡淡:“那就找一个口味清淡的嫂子。”。
最后一拍心跳骤然落空,像是从万丈高空摔倒地面上,姜姜迷茫地望着谢璋。
……谢璋清楚她是川渝口味。
这表明谢璋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把她当作择偶对象。
从此之后,她心灰意冷,封勺江湖。
恰巧那时候谢府的五娘子谢宜来找她一起针黹活儿。
世家大族的衣服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交给针线房忙活的,但由于女人们实在没什么娱乐方式,聚在一起给家里人做针线也成了一项打发时间的活动。
谢府上下的女眷,甚至是老太太多多少少都会摸两下针线筐。
姜姜又原地复活,一门心思放在了绣活儿上。
因为想着谢璋,好像针线活也变得没有那么枯燥起来。
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把缝好的夏衣送给谢璋,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象谢璋穿上它们时的模样,到时候夏衣的袖口一定会沾染上淡淡的冷香。
自从那天谢璋说出“那就找一个能吃清淡的”后,姜姜就在有意识地避着他。
她的媚眼是抛给瞎子看的,她自己一个人忐忑地演完了全程的独角戏。谢璋这么敏锐的一个人,会觉察出她的心思吗?每每想起,姜姜总如坐针毡。
有句话说得没错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自顾自地避了谢璋几天,谢璋也没主动过问,直到某一天她在抄手游廊内和谢璋狭路相逢。
姜姜想糊弄过去,却被谢璋先行拦住。
谢璋拧着眉:“阿姜,你这几日练的字呢?”
在那之前,她一直打着练字的由头去接近他。
谢璋的态度很自然,更验证了这两天是她单方面在“冷战”。
她其实完全可以说她这几天在忙着缝夏衣,但不知道为什么,姜姜不太想说,低声道:“我、我……我这几天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