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静悄悄的大街,突然感觉好不习惯,因为以前总会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等着她,哪怕她不承认,其实内心已经认定他,只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翻开手机还是没有收到回信,打电话依然打不通了让她烦躁的心情更加厉害。回家漫无目的的浏览着电视,以前喜欢看的电视剧今天感觉索然无味,正准备关电视的时候,看到了本地新闻。
她窝在沙发上懒慵的伸着长腿,斜靠着身子看着新闻。
“犯罪分子X涛,涉嫌违法持有枪支,故意杀人罪,贩卖毒品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昨夜当场死亡。”
“犯罪分子X涛女友,涉嫌包庇罪,贩卖毒品罪,卖淫罪,昨夜当场死亡。”
。。。
“我市一名公职员在昨晚上在执行公务时,遭受犯罪嫌疑人袭击,因公殉职,享年27岁。”
“我市一民警在昨晚上执行公务时,遭受犯罪嫌疑人袭击,因公殉职,享年42岁。”
。。。
芳姐当看到播放公职员殉职的信息时,出现一张模糊的照片,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是男生,是每天接送她的男生,是几年如一日坚守她的男生,这个结果怎么能让她接受。
她慌忙去找手机,不停拨打着手机,却再也听不到那个亲戚的声音。来不及擦干眼泪,她马上出门跑着去他工作的地方,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光着脚跑了好大一段路,出租车都不载她,以为她是个神经病。
她只能看到车就跪过去,希望能载她去机关大楼,最终一个私家车可怜她,一路上她无声的哭着,不停磕头感谢司机。
刚刚到机关大楼,车还没停,她就急着开门想出去,要不是有自动锁,她都跳车了。等她跌跌撞撞,蓬头垢面赶到大门的时候,门卫还在拦着问她找谁。
芳姐已经不能正常说话,断断续续不停喘息说着男生的名字,看到门卫都低头不语,她像是抓狂般击打和哭着问他们男生是不是还活着?只是在加班?可惜,没人回应。
当门卫扶起她,问她是男生什么人的时候,她只有流泪,因为没有一个身份是能够说得出口,昨夜她就应该发现他的不正常,昨夜回去就应该主动给他打电话,昨夜应该回抱一下他。
芳姐骂着自己,不停扇着自己,嘴角都出血,脸都肿了,看着她的疯狂举动,门卫又过去按住和安抚她。
“他葬在哪里?”经过几个小时的陪伴和镇静,芳姐问了第一句正常的话。
“在汉城市烈士陵园,今天刚下葬,这孩子听说家人也没有,上午仪式结束就落棺,哎,人民的好领导,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可惜呀。”门卫说着,等抬头才发现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她重复着拦车的动作,很快去到烈士陵园,晚上人家不开门,她就翻墙进去,一个人在偌大的陵园到处找,漫无目的的瞎找,半个小时过去也不知道男生的半点信息。
她对着墓碑不停喊着,引起护陵人的注意,一个人吓得哆哆嗦嗦还以为见鬼了,的确现在的芳姐和鬼没有区别,除了还有热气。
“你是人吗?怎么进来的?”那个护陵人边退边问,不过看到灯光照过去有影子,才心安定点。
“我问你,今天下葬的一个机关男孩墓碑在哪里?带我过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芳姐看到有人来,跪下就磕头,今天最多的动作就是磕头,额头已经破皮一大块,已经麻木。
“在。。。在后面,我带你去。”那人才知道是人,然后在前面带路,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一个新的墓碑前。
芳姐看着黑白照片,还是那么帅气,自己给他理的发型,成为他一辈子的定格,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名字,他的最后日期。
每一丝感触都让她内心交织,眼泪翻滚,一口血突然吐出来,整个人晕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用头顶住墓碑上的照片,完整的在失去意识前拥抱了这个迟到的回抱,只是他再也感觉不到。
医院醒来后,芳姐一夜白头,青丝到白发仅仅是一个昏迷,她一直看着手里守护神娃娃,再也不敢捏它发音,因为每听一次,她就心如绞割,不受控制的心痛。
出院后,她搬离了他为她找的房间,听从了他的话来到曾经他们相识的汉大,在这附近弄了一个门面,开了自己的理发店,取名“芳姐理发店”。
她也去看过那个娱乐场所,整个巷子全部被查封了,再也不见当年的繁华,空置了两年才又迎来新主人,当然势力也大不如从前。
从那以后,她就在这里浑浑噩噩理发,其实是为自己赎罪,为自己年少轻狂伤害男生赎罪,守护着那年大家还年轻的灵魂。
“你和他很像,很像,在你第一次来理发刚躺下的时候,我曾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惜,不是他。”
“每次他过来理发都是你这个发型,他很爱干净,我给他理发完就给他按摩放松,然后他再给我按摩,这是我和他约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