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被伊流翎弄出来的变故吸引了一会注意力,但很快她就回过神,也自行打开了手上的画卷。
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咦?”
这一声便把另外两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了,毕竟比起那个只给出了衣着和大概身型的背影图,她手中的那可是标准的正面画像。
“卧槽!”这两人的反应就比安吉拉还要大一些了。
这幅画的作画者水平显然远不及乔瑟,用色也十分粗糙,但已经足够表现出那位背影杀手惊世骇俗的面容。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深色蕾丝也遮掩不住的光亮大脑门。这女子的发际线几乎已经快要褪到了头顶去,后方的头发倒还算浓密,盘起来之后再戴上头纱,从背后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此外,她的眉毛左右各只有一根,却很长,像是虫族的触角一样向上竖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盘城两团蚊香。
“这就是,螓首蛾眉吗?”昆易吃惊地说。
再往下,这女子有着一双大得不似人类的双眼,硬要说的话,就是二次元经典眼睛比例,下眼睑几乎越过了颧骨应该在的地方。而她被占了大部分的双颊,则通红得像是抹了厚厚的胭脂一样,与她洁白的肤色一对比,显得更加突兀。
“原来杏眼桃腮指的是杏子眼睛,”伊流翎忍不住吐槽道,“那哉阿斯奥特曼不也是杏眼桃腮?”
安吉拉反应没他们那么大,倒不如说作为占卜师她其实隐隐有了点不祥的预感,所以吃惊程度很小,幽幽地说:“看来贝齿轻咬红唇指的就是龅牙了,怪不得她眉宇之间那么哀愁,那位吟游诗人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正是如此啦,想来如此有特色的一个人,你们也不会找不到的。”确定三人已经明白了任务内容,谢尔齐又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这就是介绍信,你们交给瑞特学院的负责人,他们就会给你们安排身份。”
说完,谢尔齐起身拍拍屁股,干脆地走人了——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之后要怎么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就是学生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当他们正式出发的时候,谢尔齐会偷偷跟在后面的。
“你什么时候把画卷起来的?”昆易走了几步,便看到伊流翎手上原本已经展开的画卷不知何时又变回了画轴,有些诧异地问,“我怎么没看到你动作?”
“哦,我一松手,它就自己弹回去了。”伊流翎耸耸肩,这画卷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机关,和他以前用过的卷尺一样,扯出来的部分会自动归位。
昆易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倒还是挺方便的。”
“不是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吉拉开口了。
伊流翎看向安吉拉,却发现后者的表情很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画轴。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纳罕,毕竟刚刚安吉拉虽然被阻了一下,但她稍微调整了一下,不也成功打开了另一幅吗?
还是说,她想看这一幅?
伊流翎想了想,将画轴递给安吉拉:“你要看吗?但是这个参考效果,怎么说,也就只剩下身型了吧?”
正面那一幅只画了半身,背影这幅则比较完整地描绘出了那女子的身型,看一看也无妨。
“我不是要这个,我是说,”安吉拉盯着伊流翎说,“这画并没有自动回收的机制,它会卷回去是因为命运之力的封锁。”
“原来如此,”伊流翎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能量,很快就理解了,但他发现安吉拉手上的那幅画却没有卷回去,而是被安吉拉拿着两端暂且对折,“你那一幅上面的命运之力是被你压制了吗?”
“我只是取巧改变了它的方向,所以才能打开,而你则不同,你吸收掉了上面的命运之力。”安吉拉盯着伊流翎,“你完全没有修习过这方面的法术,是怎么做到的?”
安吉拉的语气似乎有点咄咄逼人,但伊流翎知道她并没有恶意,而是单纯非常在意此事,毕竟这涉及了她的专业领域。
伊流翎正在回想,安吉拉却又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个假设:“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东西?”伊流翎忽然想起凯特给他的命运令牌,便将那东西掏出来递过去,“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安吉拉明明对此事非常关心,但她却并没有过来查看,反而露出了极其惊慌的表情,远远退出去好几步,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先把它收起来。”
“哦,好的。”伊流翎依言将命运令牌收好,安吉拉这才缓和了脸色,重新靠过来:“原来是命运令牌,那就怪不得了。”
“你不是专修命运之力的吗?怎么看上去对这个东西很忌惮的样子?”伊流翎虽然不明白,但看安吉拉的反应,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凯特坑了。
“这,不太好说,总之对目前的我来说,这东西最好是不要沾惹。其实,对你也是一样的,不过有点迟了。”安吉拉叹了口气,“既然它已经开始吸收命运之力,那大概率是暂时绑定了你,即使丢弃了也会自己回来,我建议你自求多福,这次我们的任务恐怕不会太平静。”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伊流翎就没怎么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