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率领五千精骑断后,一边后撤,一边防止闯营精骑的追击,一路退回了稷山与绛州一带。
刘宗敏与李岩虽然带着精锐先后想要偷袭,却也找不到足够的机会,也只能约束兵力,一路来到了沙涡口。
等到来到了沙涡口,李过与张鼐也已经完成了对溃兵的收拢,这场大战让闯营损失惨重。
张鼐的三万兵力,损失直接过半,仅仅剩下一万出头的兵力,李过的两万主力精锐也损失了数千人,即便是刘宗敏的老营精骑,经过了一番苦战,同样伤亡接近三千人,这绝对是一场恶仗!
先后九万兵力渡河,结果一天时间,明军损失接近三万人,甚至张鼐的三万兵力完全被击溃,连建制都没有了,傅凌空一口气抓了近万俘虏,大半都是张鼐的部属。
张鼐见到了李岩,恨声道:“李岩将军,这真的是那个程俊指挥的?我还以为是朱辟邪亲自出手了呢,我们闯营也只有面对朱辟邪时,方才吃过如此大亏啊,即便是面对卢象升与孙传庭时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李过冷哼道:“你不是都看到了?那个程俊就在精骑之中坐镇指挥啊,跟朱辟邪一样年轻,也不知道大明朝廷走了什么狗屎运,多了一个朱辟邪还不算,现在又来了一个同样难缠的程俊,而且都这么年轻……”
李岩无奈道:“你们也不用太过灰心,这一场大战,我们吃了如此大的亏,完
全是因为我们对程俊不了解而已,经过了这一场大战,我们对程俊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只要接下来我们多加小心,程俊再想让我们吃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如果是朱辟邪在这里,那我们虽然可能避免此次惨败,可是接下来的大战可就难了。”
“那朱辟邪呢?”
李过皱眉道:“我们都打过黄河了,那个朱辟邪竟然还无动于衷,难道他就这么放心一个初出茅庐的程俊就足以挡得住我们二十万大军?”
刘宗敏冷哼道:“别说一个小小的程俊,只要我们度过了黄河,便是面对朱辟邪,我们也有足够的机会将其击败,现在的朱辟邪谁知道去哪里了?也许已经带着精锐直接杀到承天府了也说不定呢!”
李岩眉头一皱,心头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只是,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感觉有些忐忑。
“宗敏大哥,程俊诡计多端,更加有顾君恩给他出谋划策,我们可不能防,立即与李过兄弟部署防线,骑兵向前突进,分居左右,迎接闯王率领主力东渡黄河!”
李岩沉声说道。
“兄弟,你怎么了?看你脸色……”
刘宗敏低声问道。
李岩摇摇头,答道:“宗敏大哥,我心头总是有些不安,却是无法确定到底哪里存在问题……”
刘宗敏笑道:“放心吧,如今程俊的一万精骑跟两个火炮营都已经撤往稷山一带了,咱们这里莫说没有什么危险了,即便
是有,如今有四万精锐步骑在,哪怕是明军倾巢而出,也绝对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李岩叹息一声,苦笑道:“希望如此吧,宗敏大哥,咱们跟随闯王一路向北推进,拿下了陕西全境,与后方通信多有不便,我现在担心的是后方的安危啊,希望丞相与见秀大哥、宗弟大哥等人好生看守我们的四座州府,那可是我们的根基所在,那个张献忠前段时间竟然斩杀了来亨将军,夺取南阳,使得我们两家联手的方略彻底破裂啊,这可是跟我们造成了巨大的隐患……”
“哼哼……”
刘宗敏冷哼道:“张献忠,早早晚晚,我要跟他算这笔账,背信弃义,不为人子,枉为与闯王齐名的义军领袖!”
刘宗敏与李过转身下去部署大军防御,转过天来,李自成的大军开始越过黄河,整整两天时间,方才完成了渡河。
得知大军损失惨重,连老营精骑都伤亡三千人,李自成脸色难看的要死!
没想到自己一辈子打雁,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一个雏雁给啄了眼啊!
“李岩,这个程俊,你怎么看?”
李自成沉声问道。
“智计过人,心思缜密,用兵环环相扣,如同水银泻地,绝对是朝廷继朱辟邪之后崛起的名将之姿!”
李岩沉声说道,“不过,与朱辟邪不同,他毕竟作战经验太少,与我们大军第一战,他是占了我们对其不了解的便宜,方才让我们防不胜防
,接下来再战,他就没有这么容易占到便宜了。”
李自成点头道:“不错,这一次,的确是我们大意了,我们将眼光都放倒了顾君恩身上,没想到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竟然有着如此实力!”
李岩接着说道:“闯王,其实我对山西的战局充满了信心,毕竟我军二十万之众,明军不过三四万人,兵力相差悬殊,绝对挡不住我们的兵锋,现在我担心的是后方,是朱辟邪……”
“朱辟邪?后方?”
李自成一愣,问道:“此言何意?”
李岩沉声道:“闯王,这两日我一直感觉心神不宁,现在终于想清楚了,问题出在哪里,就出在闯营与献营分裂这件事情上,如果张献忠不用计斩杀来亨将军,强占南阳,咱们两家联手,即便不是朱辟邪对手,将朱辟邪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