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淮耸耸肩,
“疼自己媳妇儿要什么脸皮?”
“诶?你这人还真是,之前看着清清冷冷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没脸没皮啊?”
“清冷吗?那也是给外人看的,那我总不能在媳妇儿面前还端着那副面具吧?那我不累死了?”
“行,你说的都有理。”
从集市往回走,小北风就已经刮起来了,还带着小雪花,越飘越大,踩过的脚印很快就会被覆盖住,简单早就把棉大衣捂得严严实实。
练武之人不怕冷,但是简单不喜欢这种感觉,冬天出门必定要全副武装。
反倒是秦清淮这个体弱的人,穿着单薄的便装,拎着东西,在风雪里走的从容,路上挣不过,进了屋,简单赶紧的帮着把一身的雪拍掉,
“你赶紧坐,我去烧火。”
秦清淮笑着答应,接受了媳妇儿的爱护,也没去阻拦,他这媳妇儿,嘴上说的那么硬,心里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火点起来,屋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简单回屋把棉袄脱了换成一个方便的棉马甲,
“暖和过来了吗?”
“好多了,放心吧,我真没事。”
简单扫了一眼,也不知道信不信,也没再劝什么,
“行吧,这外面的雪是越来越大了,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回那边去看看?”
秦清淮神色一顿,这媳妇儿太聪明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呢,心里也带着歉意,好不容易说要陪一天,结果,这又,
“是要去看看,对不住,说好要陪你一天的,”
既然选了一个当兵的,这些心理准备简单自然是早早的就有的,这会儿虽然有那么点不舒服,但也没多想,
“去吧去吧,不然人在家,你这心也早都飞走了。
快点去吧,这雪下的,一会儿门都推不开了。
对了,你找个厚衣服,就这么下,晚上肯定得降温。
你过来的时候,带了厚的军大衣了吗?”
絮絮叨叨的,简单在屋里转着圈,突然就站住了,
“诶,不对,刚搬来的时候这屋子是空的,就一个小包,你的衣服呢?”
来了这一个多月,他们都没出去采购,秦清淮每天穿的都是军装,简单不怎么出门也没注意这个事,今天这一起走才注意到,秦清淮穿的那么单薄。
结婚前说好的四大件,家具,和新衣服,被子,一样不少的全都置办齐全了,那新衣服,就四五套,单的棉的都有。
结果他自己却还是那么将就。
以他的家世自然不是经济的问题,那,很明显,就是他没有对自己上心。
简单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翻了翻秦清淮的衣柜,除了两身军装,就剩下可怜的两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厚的衣服,应该还是他身上穿的那套粗布外套。
别说棉的,再多一件衣服她都没看着。
“咋了媳妇儿?”
简单绷着脸一言不发的就去翻找衣柜,秦清淮跟在后面,总感觉这会儿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怎,怎么了?”
“你的衣服呢?线衣线裤,毛衣毛裤,棉衣棉裤棉鞋,怎么一样也没有?”
要说这几年的后勤物资确实紧张,会有不及时发放的时候,但是秦清淮可不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当兵这些年的军服也不少,就是把往年旧的带过来,即便是新的不发,也不影响什么。
再说她可不信,偌大一个秦家,孩子离家这么远,家里会一点准备没有。
秦清淮第一反应,突如其来的惊喜,媳妇儿关心自己了?
不过这会儿简单明显在气头上,再不说点什么眼看着就要炸毛了,也赶紧顺毛哄,
“我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退伍的战友,他家里也遭了难,我就把那些衣服什么的都给了他,这不我也寻思来到这边就是新生活了吗?
你放心,今年的军需也快到了,我没事,我不怕冷,真的。”
“你要是今年不发呢?”
“不能吧?”
这点秦清淮还真就不能很确定,之前程朝就说过,这边和京城军区的爱恨纠葛,之前的军需延迟也不是每次都是无辜的,今年这边又有着这大动作,上面什么反应,还真就不好说。
秦家离上面毕竟近一些,上面的混乱也是有耳闻的,不然秦家老两口也不能这么痛快的就同意这个最体弱的儿子,跑到这最冷最偏僻的地方来,这边偏归偏,但若真的有什么事,这边也能躲开。
他们自己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尽量完事不参与,只求个清净。
秦清淮心思本就多,简单这么一说,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点,他们也商量过,上面即便有想法,也不会这么明显。
不过,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军队本应该是最纯洁的地方,现在也几乎被沦为争权夺利的棋子了。
“没事没事,男人火力壮,再说我现在有时候也跟着他们训练,真不冷。
过几天我找机会出去,县城就有,我去县城买。”
简单心里堵得慌,转身就往西屋走,还气呼呼的留下一句“不许跟着”,让亦步亦趋的男人瞬间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