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先给自己灌了半茶缸子水进去,重重的喘了口气,
“二叔,我咋劝啊?劝他离人家女知青远点儿?
要是之前,说就说了,就解放现在这样,我再说这个,好像看不上他似的。”
“你可一边拉去吧,跟这个有啥关系?
他是个大老爷们,不怕说,那人家知青呢?上回因为啥闹起来的,这就忘了?
第一回就闹了个翻天,这是还想再闹一回?”
刘二爷都快被他气死了,
“卫民,你不是还以为那小知青还是个好糊弄的吧?
还看上?
我告诉你,刚才那会儿,要不是我打圆场,人家指不定当时就说出什么话来呢?要不你以为我干啥这么着急,跟你说这个事?”
刘爱国拿着茶缸子,倒了一下子水递过去,
“二叔,你先别急,别急,他都知道,他有数。”
刘二爷接过水,倒是稳稳的坐回去了,
“哼,有数吗?我咋没看出来?”
歇了一会儿,刘卫民也缓过来了,智商也回来了,
“我知道了二叔,一会儿我去谭知青那边看看,这么长时间,我估计那柴禾也差不多够了,这不就少一个借口了吗?
我估计啊,解放应该是这些年被他们压的太狠了,冷不丁的都不知道干啥,正好赶上那时候,咱们不说让他赔偿吗?让他帮着干活,赎罪,我估摸着,是不是这股劲儿还没过去呢?”
这种细致的思想观察,并不是刘卫民的长项,至少刘爱国就惊讶的很,
“你,居然也看出来了?想明白了?”
刘卫民大眼睛瞪着,十分不服气这个评价,
“我有那么笨吗?我又不是傻子,”
刘爱国惊喜的很,
“对对对,你厉害,活到老学到老,你是坚决的贯彻执行这个思想啊,二叔,这个必须得表扬,是不是?”
“表扬,表扬。”
“卫民这是进步不少,这是好事。
哎,这一年又过去了,眼瞅着就要落雪了,那村里的安全啥的,你们心里都有数吧?”
这个话题,让所有人都严肃了,
“可是了,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去年那野猪,那伙歹徒,那俩血呼啦的知青,我一寻思,这心里还打着哆嗦呢。”
“唉,可不咋的,人家好几个月的孩子,就那么没有了,”
“是啊,我记着,那个李知青,那个媳妇,都夏天那会儿,还穿着长袖呢,是不?”
“那陈建国,以前都是拿十工分的,今年,最多是八工分,”
沉默半天,好几声叹息声几乎同时响起。
“都说忙忙碌碌的,就为了赚工分,填饱肚子,你说说,这两口子,拿了那些赔偿,他们乐呵了吗?”
“嗬,还乐呵?
新婚小两口,孩子那么大,眼瞅着好日子就来了,结果来了这么一档子事
你说说,要是咱们家孩子,出了这事,得了再多的钱,有啥用啊?”
这边话题越来越歪,简单也终于从谭雅君嘴里听到了事情的明细,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说啥?
说人家赎罪不对?
还是偏执?
似乎都不准确。
兴许,人家单纯的就是想弥补家人的过错?
把粮食运到西屋,想着待会回来再慢慢收拾,俩人干脆的就锁门出来,推着空车,慢悠悠的往村里走,也不耽误唠嗑。
看了看谭雅君的脸色,这股气是下去了,简单才开口问道,
“姐,那你是什么打算?还打算堵他?”
那股火发出来了,谭雅君这会儿倒是平静的很,
“不堵了,该说的都说了,一会儿我就去找村长去,当时是他判的,我就盼着他能给我收个尾就行。
哎,你说说,我搬出来,就是想过个消停日子,谁知道,反倒是给自己找事了,孤男寡女的,他不要名声,我还要呢。”
说着,谭雅君就顿了一下。
“咋了?”
谭雅君一把抓住简单,
“我愁的不就是孤男寡女吗?要是我不是自己住,那我还用愁这个吗?是不是?”
简单脑子一转,联想起刚才,还有人要找地方搬出来,
“你是想,让刘二红搬过去?
倒是对,两个人的话,不管是这和别人接触方面,还是安全上,是,都方便了不少。
但是你不能为了这个,就把人弄回去,说句不好听的,相处的来啥都好说。
万一,哪方面不合适的,你还能再把人撵出去吗?
事是好事,你考虑好就行,毕竟,是你们朝夕相处,这马上落雪,冬天没事,你们的接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