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站不是,上车的时候车上就已经有不少人了,东西和介绍信都在程朝身上,简答也的确不敢大意,紧紧的拽着程朝的袖子,就怕再给她挤没影儿了。
要上车的时候,程朝一手挎着硕大的包袱,一手护着简单,倒也挺顺利。
西北这边不比南方,没有那么多人,什么抢座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卧铺这边很清静,也是,这个时候,能住得起卧铺的,可不光要有钱,也要有一定的关系,毕竟这卧铺可是干部的标配,反正他们俩上车后,到火车都启动了,也没有人进来。
“这节车厢就咱们俩人?二叔这是包下来了?”
程朝失笑,
“那不能,二叔可不能犯这错误,可能是人还没上来呢。”
可能是玩累了,简单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反正知道程朝就在下铺,她也安心,直接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再次睁开眼睛,车厢里一片黑暗,是火车停车的轰鸣和顿挫,提醒她这是在车上。
眨眨眼睛,让意识回笼,扭头叫了一声,
“哥!”
底下没有传来熟悉的回答,车厢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反而是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慌了一秒理智就上线了,惺忪的眼睛瞬间清明,翻身快速的翻下地,刚站稳,这节车厢的门‘砰’的一声,就被大力推开了。
门外的人显然是没想到有人,一推门没亮着灯不说,直接就是一个黑影儿,立时就是一声尖叫,
“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吓唬人?”
简单皱眉,伸手先把灯拉开,
“我是买了票的乘客,在这里很意外吗?
这车厢是四人铺,你们是两个人,就应该有心理准备车厢里已经住人了,说吓唬人,你这算不算倒打一耙?
我刚睡醒,就在这站着,一声没出,我还想说你吓了我一跳呢。”
说话的是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生,旁边一个戴着眼镜梳着学生头的女生则没出声,视线在这车厢里打量着,看简单毫不让步,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也有点意外。
见状,安抚的拍了拍麻花辫女生,回头跟简单放低了语气,
“对不起,是我们着急了,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睡觉的,能让我们进去吗?”
简单没说话,默默地让开身子,后退两步,坐到程朝的床铺上,刚才是急乱了,程朝能有什么事?就是担心也不应该担心他才是。
麻花辫嘟囔着一屁股坐到下铺,就不动了。
学生头女生则是她们拎过来的包袱都塞到床下,起身擦了擦眼镜,这才准备往上铺爬。
麻花辫看着简单白净的小脸,眼里闪过嫉妒,一把拽住同伴,
“小琴,你刚出院,上下铺的多不方便,不如跟对面的女同志换一下吧?”
说话,还直勾勾的盯着简单,简单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跟没听见一样。
“不用,这两步就上去了,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麻花辫似乎跟简单拧上了,死死的拽着学生头不撒手,
“对面的女同志,你不会不乐意吧?
我们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知青,是去建设农村的,同志你,你这也太不团结人民群众了?你这只顾自己享受可不行,领导都说了,这是资产阶级享乐主义作风,可是要不得的”
简单猛的张开眼睛,
“领导没教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没教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
我自己花钱买的票,怎么就不团结群众了,你能代表群众吗?
你觉得,这火车上的卧铺就是资产阶级享乐主义?
那你要不要去问问列车长,乘坐卧铺最多的是什么人,他们都是享乐主义吗?
明知道自己同伴身体不适,你还先抢了下铺的位置,然后来想抢我的位置?到底是谁在强人所难?”
墨黑的眸子翻滚着不耐,麻花辫不敢对视,眼神飘忽着。
学生头女生揉着自己解放的胳膊,脸上满是无奈,这是干嘛呢,她就想上去休息休息就这么难吗?
“同志,实在对不起,她,”
学生头万分不乐意的给她开脱,
“她是太担心我,实在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说完也没再看麻花辫,踩着梯子就上去了。
对这个学生头,简单没有观感,但是也不至于为难人家,点头示意,自己也转过头来从包里掏出一根肉干嚼着,睡了这大半天,这肚子可是刚才就叫了空城计了。
又等了半天,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简单刚站起身来,程朝就推门进来了。
虽然没有着装,但是宽肩窄腰大长腿,往门口一站,瞬间也吸引了车厢里另外两个女生的视线,上面的学生头眼里都是欣赏,下铺的麻花辫一双眼睛却是似是粘在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