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大堂内已经同刚才不一样了。
就连暖宝也在暗中“咦”了一声。
自己刚才招来的明明是罚恶判官钟馗,如今坐在黎肃身边的却有两个。
齐时晏也很惊讶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场面,但他更好奇暖宝的态度。
“怎么了?”齐时晏眼睛紧紧盯着那边,生怕漏看了任何一个细节,嘴上还是问道。
暖宝指着黎肃右边的方向解释,齐时晏这才知道一身紫袍怒目圆睁地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钟馗,“我刚才招来的是他。”
她又指着黎肃左边身着红袍,左手执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笔的判官说,“他是阴律判官崔珏。”
说着还伸出大拇指,“判官里的大佬!”
齐时晏就算两世为人,他也没有见过阴司判官,此刻一双眼睛都已经看不过来了。
两人叽叽咕咕,并没有发现自己夸了崔珏后,他嘴角微微翘起,而钟判却哀怨地看了两人的方向一眼。
吴福看着原本黎肃一人坐在上首,如今却有三人。
黎肃坐在中间,他身后似乎还有暖乎乎的黄光,而身边的两个人看起来很像庙里的判官,身后却有种无限阴森的感觉。
吴福身后的富裕村村民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但吴福却还在坚持着,虽然暖宝能看到他的手和腿都在颤抖。
堂下左右两边不仅有黎肃手下的衙役,还分别站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吴福的心里却坚信,这都是假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钟判突然开口,浩然正气的声音中夹杂着阴森的气息,让富裕村的一众人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只有吴福,依然坚持着他最后的倔强。
“哼,装神弄鬼!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就不说,你说啊!”
手执生死簿的崔判淡然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
只见他手中的生死簿突然动了起来,一道绿色的光芒之后,停在了某一页。
崔珏一目十行地看完,神色冰冷,“吴福,原名吴狗,齐国映山府人,元康二十七年生,今五十二。”
“元康三十九年,虐杀狗八只,猫四只。”
“元康四十七年,奸淫同村少女赵氏,致其自缢,同年十月,奸淫同村刘氏,刘氏投缳自尽。”
“永和元年,组织村民抗租,抢劫周围金清村、大竹村。”
……
“永和十三年,夜袭刘岗村当夜,路遇进入树林小解的吴氏,组织多人将其奸杀后抛尸!”
崔珏每读一条,吴福的脸便白一分。
这里的许多事情,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崔珏却能将时间都说得非常清楚。
至此,黎肃和暖宝也明白了吴氏和吴福到底是如何遇到的了。
“吴福!我女儿是你杀?”跪在后面一个老汉爬起来冲到吴福跟前,抓住他的衣领来回摇晃,“你——她当时刚定亲啊!”
要来找吴福算账的人可不止这一个,吴福开始还有些怕,后来大概虱子多了不怕痒,大喇喇往地上一坐,“老子杀了便杀了,怎么滴吧!”
齐时晏还在暖宝耳边现场教学,“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记住了?”
暖宝点头,“这个好理解。”
钟馗圆眼一瞪,怒道:“安静!”
阴森诡谲的煞气让堂上立刻安静下来。
“吴福,这些罪行,你认是不认?”
吴福梗着脖子,“你说是就是?老子不认!”
谁知他这话一说,都不需要判官吩咐,下面的几个夜游神开心极了,立刻命小鬼拿来了刑具。
那些诡异的刑具,都是阳间没见过的,黎肃虽然不是酷吏,但也看得一脸兴味,而吴福则差点吓尿。
“我是阳间的,你们凭什么用刑!”
吴福到此刻还能想到这个问题,齐时晏都想给他点赞了。
钟判冷笑一声,“你将吴氏杀害之后,掠其魂魄,我等奉命追查!”
钟馗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要追究起来,吴福如何可能掠其魂魄,但吴氏的魂确实不在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说起来也并没有错。
吴福看着那些诡异的刑具,说别说全过一遍,就是其中一个,也受不了。
见几个小鬼上来抓他,吴福立刻挣扎起来。
判官在此,哪里会由得他同意不同意,崔珏勾魂笔一挥,吴福的魂魄立刻从身体中脱离出来。
人见鬼,那是怕。
但当你变成鬼,再看阴司判官,那可是绝对的压制。
吴福刚才所有的坚持,在他魂魄离体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为乌有。
“上刑!”判官们根本不跟他废话。
“啊——”吴福被扔进了油锅里翻炸了一遍又一遍。
齐时晏听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