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朗皱着眉头把完脉后,转头看着暖宝又笑眯眯,还声音温和的安慰她,“别担心,他只是饿的虚弱了。”
暖宝看着昏迷不醒的人,“这么简单?”
她第一次有点不信二哥。
萧仲朗被妹妹狐疑的目光盯住,差点没绷住,“你也累了吧,去喝点粥,我给他开药。”
“晏哥在这里看着我,你还不放心?”
想到齐时晏在这里,暖宝果然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萧仲朗捂住受伤的心口,“她竟然信你,不信我,好伤心!”
齐时晏白了他一眼,“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孩子有问题,二哥你应该告诉她的。”
萧仲朗闻言却突然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我知她有自己的法子解毒,但昨日她就长途奔袭,开路送粮,来了之后也忙前忙后。”
“我是个大夫,我能做,就不用我妹妹辛苦!否则……这大夫不做也罢!”
齐时晏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棱角的萧仲朗,果然萧家人护女护妹都是润物细无声般。
他第一次审视自己,许多时候,他如同游离在高空,将重担理所当然的交给暖宝。
可她,还那么小。
突然,他抬头,“你说他中毒了?”
萧仲朗盯着齐时晏好一会后,粥棚里响起了少年爽朗的笑声,“你怎么总是神游天外的样子,哈哈哈……”
齐时晏挡住那只要摸他头的手,看着自己同样矮矮的身体,恼怒不已。
暖宝滋溜了一碗粥,心情很好,老远就听见二哥的笑声,心情很好。
看来那孩子确实没事,心情更好。
“你好意思喝流民的粥!”啥都没吃到的白狼愤愤不平。
“我这叫与民同乐!”暖宝得意,她这次的成语一定没错。
果然白狼趔趄,“你竟然用了四个字的成语。”
这边一人一狼打打闹闹,那边萧仲朗将小孩中毒的事报到了黎肃跟前。
他早被夫人中毒事件影响到草木皆兵,听到暖救回来一个孩子也中毒,立马命人去查。
不多时,一份详细的口供放在了黎肃案上。
原来这男孩叫做徐松,他并不是那女人廖氏亲生的。
女人和死了的男人确实夫妻,但不管喝不喝酒,男人天天打她。
一连几个孩子都被打流产后,女人再怀不了孩子。
据说徐松是在上阳节走丢,廖氏带回来养。
反正一直都是廖氏给别人缝补浆洗来补贴家用,男人也就不管多一口人吃饭。
他还是该喝酒喝酒,喝完继续打人,只不过之后打人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男人出去吃过一次人肉回来,便想将徐松也和别人换了,反正不是自己亲儿子。
廖氏阻拦也是被打的结果,她便去街上买了些药,说是杀鼠的。
昨日男人要带徐松出去玩,廖氏便将那些药全部给徐松喂下。
她打不过男人,更杀不了他,便想到了让他吃了有毒的肉再死掉的法子。
没想到早该死的徐松竟然只是昏迷了。
黎肃看过口供后唏嘘不已。
将情况同暖宝说了之后,他还连连感叹,“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到底谁该死。”
暖宝古灵精怪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茫然的神色。
“徐松我要带走,廖氏先关起来吧,毕竟现在谁不是在受罚呢!”暖宝语气苍寥,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历劫的意义。
这到底是她成为真正的正神的必经之路,亦或拯救黎民苍生才是最重要的事?
“暖宝,这徐松你不一定要带回去,放在我这里也可以。”
黎肃看过,这孩子长的很精致,张氏一定会很疼爱这个孩子。
暖宝摇头,“徐松必须待在我身边!”
黎肃不解但见暖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便不强求。
“暖宝,那小孩醒了,去看看吧!”萧仲朗给男孩解了毒,终于敢出现在妹妹眼前了。
“你叫徐松?”
暖宝神情并不那么热络。
男孩抓住她的手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姐姐!你要给松松起个好听的名字吗?”
暖宝摇头,“就叫这个吧,你愿意以后都跟着我吗?”
徐松水雾一般的眼睛里有种拨云见日的耀眼光芒,“愿意愿意!”
“那你乖乖躺着,好好吃药,等回家的时候我来接你。”
府衙后院,徐松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暖宝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他瞬间睡着了。
距离映山府很远的一座神殿里,一个正在观天象的和尚突然“咦”了一声。
“这七杀星明明要灭了,怎的突然就亮了!”
“七杀不死,未来必成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