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立起来的?”中年人大惊失色。
小团子笑得可爱,一双眼睛变成一对儿月牙,“我把他们插在桌子缝缝里呀!”
暖宝刚说完,墙头上传来鼓掌声。
“暖宝最棒!”
“暖宝威武!”
还有一个小不点,嬉皮笑脸地说:“原来暖宝才是大师啊!”
暖宝还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当中年人看到那些签子真的就那么插在桌缝上时,萧仲朗觉得那一刻他看起来很脆弱。
萧仲朗抱着暖宝看得最清楚,她哪里是插在缝缝,她是直接用力,用签子将他们家饭桌压出几个洞。
暖宝的力气,一直都是一个迷,而且谁也不想知道。
一个月前她刚会走路,萧老爹一高兴喝趴了,小团子愣是把老头子从外面运了进来。
林氏当时都吓傻了,小团子太小,萧老爹看起来就好像躺着飘进了屋。
后来他们怕暖宝被压坏了,还给她按腿按了好几天。
所以只是插个签子,真不是事儿。
中年人抬起头再看小团子的时候,眼神中的疯狂几乎要喷涌而出。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小女孩的气运抢夺过来。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黄符,口中暗暗念了个咒语,又掐了个手诀。
小团子暗暗跟抱着她的二哥说:“退,往后退,太前面了暖宝看着累。”
萧仲朗对妹妹的要求当然是有求必应,妹妹指东绝不会往西。
那人身上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力量,这力量主要是在他那白色袍子上面,沿着那些玄奥的图案向着他手中的黄符而去。
忽然,那股力量停止了。
中年人脸上疯狂的神情也顿住了。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和法术的普通人,就算是烧符,也是要依靠着这件神殿赐予的法袍才可以。
之所以能够看到每个人身上的气运,是因为神殿长老为他开了天眼。
也就是说,此刻,他束手无策。
始终没有说话的萧老爹抚了抚胡子,一脸感慨,“这位大师,你刚才不是说我身上有邪祟,要为我除祟,怎如今什么也不做?”
“神殿的大师,原来是骗子啊!”
“上次骗了我家那婆娘好几篮子鸡蛋啊!”
中年人还举着符,不停地念咒,不停地做着手诀,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徒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傅,出了什么事?”
这中年人冷汗将衣服打湿,若不是因为白色看不出来,他此刻会更加狼狈,“符点不着。”
那徒弟闻言吃惊地瞠目,不自然地扫了周围一眼,“今天真是邪门啊,啥都点不着,那要不咱们回吧。”
中年人抹了把汗,他当然发现被村民包围了。
可笑刚才他们还是那个嚣张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丧家之犬。
“你!带我们过来的时候说有什么邪祟,哪里有什么邪祟,分明是你这老妇要与人寻仇,竟连大师都敢欺骗!”要说这位徒弟还是很聪明的,他看到一直不说话的老姚氏,便将她扯了过来。
况且本就是她说这家人有邪祟的。
果然中年人看到徒弟的做法之后,脸上闪过一丝赞赏。
“姚氏!你为了一己私利,竟欺骗神明!”中年人脸上满是痛惜,好像他真的很为老姚氏惋惜一般。
老姚氏不停地摇头摆手,她不是,她没有,她不能说话啊!
这中年人一甩袖子,客气地对里正抱拳,“今日受这妇人蒙蔽,对不住了。”
说罢还装模作样对萧老爹行礼,好像他真的很抱歉一般。
萧老爹笑了笑,也还了礼。
场面一时间竟有些温馨。
只有林氏,始终都在死死盯住老姚氏。
一想到这一年好不容易越来越好的家,差一点就被这老姚氏弄得家破人亡,她就怒不可遏,可她知道,不能暴露暖宝,她就必须忍。
几个徒弟已经收拾好了祭坛,恭敬地站在中年人身后,萧老爹和里正笑容满面的送他出去,“常来!”
中年人温和谦恭,“快回去,别送了!”
转过身后,他擦了把汗,一脸狰狞,“今日之事,对谁都不可提及。”
几个徒弟:“是,师傅。”
刚关了大门,里正和萧老爹都收了笑脸,“险!”
两人同时说了一句。
神殿在那些妇人的心中是神圣而庄严的,但在这些庄家汉心中,没让我种出粮食,你就啥也不是。
暖宝从二哥身上挣扎下来,跑到后院找大白,“你去,次了他,那个拿符的!”
白狼刚才就被小团子安排在后院,不许他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