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手中的挂牌，龙昊回想刚才小贩跟他说的时间地点，暗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距离晚上明标拍卖还有五个小时，龙昊便和奥格塞恩在银达逛了起来。
刨除奴隶交易不谈，银达的其他交易也极度不堪入目，龙昊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其中隐匿的罪恶到底有多深。
饶是奥格塞恩，在看到一个类似于花钱享受杀人乐趣的交易后，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对比龙昊的淡定，奥格塞恩情绪就外放多了。
“真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
奥格塞恩无话可说地摇摇头，然而龙昊只是瞥了他一眼：“你之前放纵你手下做的那些事，不也是一回事吗？”
奥格塞恩被龙昊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搔搔脑袋。
龙昊没继续说下去，小道儿走到头，在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小摊贩在卖巫术用品，驻足了脚步。
西境与华国境内不同的是，华国境内的古武者大多都大隐隐于市，很多普通的居民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西境不同，西境有来找各个地方的人，鱼龙混杂，古武者也不再是秘密。
许多异术纵横其间，眼前的巫术摊子
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什么？”
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动物头骨和透明容器中用绿色不知名液体泡着的蛇皮、昆虫，奥格塞恩有些理解不能。
“一些稀奇古怪的术法。”
守着桌案的是一个看起来年岁很大的老妪，一头白发，苍老的脸皮耷拉的几乎都能触到地面，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她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脑袋时不时地晃晃，显得更加神神叨叨。
桌案上还有一小块空白的地区，在老妪的身前，上面放着一本羊皮卷制成的书册，上面写的文字是连龙昊都不太认识。
眉头一挑，龙昊有了点兴趣。
“老婆婆，你这东西是什么？”
看老妪外貌，似乎是虎国人，龙昊用虎国语问道。
“天澜巫术。”
老妪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多言。
奥格塞恩还在疑惑呢，就看到龙昊怔住了。
“怎么了？”奥格塞恩疑惑。
龙昊摇摇头，眼神又恢复沉着，他看着老妪，“老婆婆，天澜巫术，不是已经断绝了吗？”
那老妪在听到龙昊的话后，并没什么其他的反应，神神叨叨地晃着脑袋，眼睛依旧紧闭：“传承哪有那么容易断绝啊。”
龙昊深吸了口气
，看着老妪：“开价吧，多少钱，我都买了。”
此话一出，老妪也不摇头晃脑了，她定在原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老妪睁开眼的瞬间，奥格塞恩愣在了原地。
老妪的眼睛，竟然
竟然全都被黑色覆盖！
龙昊眯起双眼，打量着老妪，而与此同时，老妪也在打量着他。
老妪的摊位地理位置极度偏僻，如果不是和奥格塞恩瞎逛，恐怕还真找不到这里，此时周围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别的地方路过，连正眼都不看他们这一眼。
“桀桀桀，小伙子，倒是有点意思。”
老妪抬起已如骷髅般瘦削陈腐的手臂，慢慢地移到了桌案上，她沉浸在摩挲书册的世界里，眼神却一直盯着龙昊看，这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龙昊无言，看着老人家的全黑眼仁，他就知道这人必定是天澜巫族无疑。
原因无他，那黑色眼仁便是他们的标记！
“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天澜巫族的存在。”
龙昊的声音有些僵。
这个巫族当年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印象，原以为
原以为那人就是最后一人了。
“小伙子，这世界上存在太多的不可能不是吗？你看
看你，不也是不可能之一吗？”
老妪似乎看穿了什么，看着龙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奥格塞恩已经插不进话，自觉地退到一边，默默地守护在一旁。
“……”
龙昊无言，他阖了阖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睛。
“所以，你的东西卖吗？”
“只卖有缘人。”
这次老妪说话倒是很快。
龙昊敛眉：“那我算有缘人吗？”
“有缘千里自会来，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族人气息，你杀过我的族人。”
明明是墨黑的眼瞳，但是却仿佛能射出精光，奥格塞恩在一旁瞥见，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但是龙昊却淡定如初。
“是的，杀过。”
天澜虽不是他灭族，但却有他之因。
“你觉得这样，我还会卖给你吗？”老妪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