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安回来的时候,银杏已经睡了,微微晃动的烛光中,银杏蜷缩的身躯有些单薄,复安不忍打扰,走进里间自己睡了。“明日再与说罢,正室变侧室,想必她也是不开心的吧!”复安想着。
“他什么都没说,想必老爷没有同意吧!”银杏默默流泪,那枕头早已被泪水浸的冰凉。二人各怀心思,一夜未眠,直至天亮。
第二天,复安早起推开里间的门,抬眼便看见银杏梳洗整齐,端坐在那张小床上,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姐姐,你这是何意?”
“姐姐不为难你,毕竟以姐姐这样卑微的身份,实在难以奢求能够继续陪伴在你身旁。然而,天高地阔,世界如此广袤无垠,姐姐相信只要离开此地,定能觅得一线生机。往后岁月,姐姐恐无法再伴你左右,你务必多加珍重、善自照顾。”银杏眼眸噙泪,满含深情地凝视着复安说道。
“姐姐,你误会了,父亲已经同意,父亲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复安正准备同姐姐讲呢,只是,只能给你侧室的身份,姐姐可愿意?”
“什么,老爷竟然同意了?这……这可真是太好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银杏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猛地扑进了复安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的身体因为抽泣而不停颤抖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喜悦都发泄出来。
复安轻轻拍打着银杏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已为我们选好了日子,不日就为你我举办婚礼。”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银杏感到无比安心。
银杏擦去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嗯,我知道,谢谢你,复安。”
在吴远山的策划下,复安与银杏的婚礼举行了。婚礼现场虽布置简单,但仍不失庄重。复安身着一袭深色华服,面容沉静,而银杏则身披素色嫁衣,娇美动人。
没有盛大的排场,没有繁琐的仪式,婚礼过程简洁而仓促。观礼的人们默默地祝福着这对新人,仿佛都明白这场婚礼背后的深意。银杏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无奈和哀伤,她知道,这所谓的侧室之礼,不过是一种形式,一种对她的交代。
洞房之夜,复安望着银杏缓缓说道:“以后,我就不叫你姐姐了,只呼银杏,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知道,我的复安长大了,变成我的丈夫了。”银杏伏在复安肩头,轻声应道。
“银杏,婚礼之后,你我就要分开了,此后九死一生,你要好生珍重!”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银杏慌忙问道。
“我不能说,今夜子时,我就要离开,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若有缘,你我自会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复安,你要去哪里,我又要见不到你了吗?”银杏问道。
“你以后就明白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事,我先去见父亲了。”复安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