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国术馆,作为江海市最强的一家武馆,其规模也是最大,有着自己私有的大院子,充当做擂台。
庭院前后,泾渭分明的两拨人,庭院以后的主家位置,是江南武术界一脉,有数的各家武馆的长辈都有至少一把交椅,坐着老资格的武术家,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各自带出来的弟子。
与庭院以后相对应的,庭院以前,回形走廊的对侧,也摆着二十几把交椅,坐着来自h国、倭国、泰国的几脉武术家高手。他们代表不了各自国家本土传统武术的巅峰,但也是举足轻重的一批人了。
庭院里劲风交错,沉闷的碰撞声伴随着风声不时响起、传荡。
陈忘之面色阴沉的坐在一把红漆交椅上,双手死死抓住扶手,紧张而又悲愤的看着庭院里的交手,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对手尽数打倒,只恨自己没那个实力,而且,双方交手,容不得第三人插手,已经失了比武,不能再失了武德。
“好!”
“吉普扎好样的!”
庭院里的胜负终于分出,而对面也传出了一声声不同语言的欢呼。
立在场中的泰拳高手吉普扎皮肤介于黑和黄之间,肤如黄泥,瘦弱的身体却隐藏着巨大且凶悍的力量,冲着陈忘之这一边比划了个倒竖小手指的动作,藐视之意尽显
。
有年轻弟子急忙扑进庭院将惨败的中年高手扶了回去。
“二十七处根骨尽断,关节处皆留了暗伤,出手好狠!”光头白髯的苍老老者扫了一眼被扶回来的中年人,眼皮子就是一跳。
“已经打了十三场了,就赢了三场,我们这边剩下的人里面已经没多少能打的了,而对方那边至少还有五位高手,以及那两位始终未曾出手的,看来今年的论武大会,我们是败定了,走吧、走吧!再留在这里,让人笑话不成?”
“今年已无力回天,只能苦练三年,希望下一次论武大会一雪今日之耻吧!”
江南武术界一方渐渐传出不抱希望的议论声,士气一度低迷,一降再降,大受打击。
陈氏国术馆陈忘之、广氏武馆广英来、周氏太极周生安等五位名宿皆是神色阴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虽然目前局势似乎败局已定,但他们还是要继续看下去,至少,再赢一两局,最好是逼得那还没有出手过的两人出手,让这一届的论武大会江南武术界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同时也是要看清楚,双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可是,派谁上场?
仅剩下还能稳坐椅子上的五人相互对视,皆看出了同一个疑问和茫然。
“接下来的一场,不如让我上场,可否?”
这时一道清朗之声随风飘来,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眺望,就见一道身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刚好落在庭院的中央。
“在下鬼剑无常,在江海市住了有一二十年了,虽未开馆,但添为江海市武术界一脉,但自认也是有几分资格!”
“鬼剑无常?”
陈忘之轻声念了一遍,语气略有惊疑,陈氏国术武馆也算是半个内江湖中人,在江海市的地位极高,自认也参加过四海阁的鉴宝会,认识这位擅长寻宝的奇人异士,虽然不知道其实力如何,但他也略微耳闻过对方可能有先天境的实力,只是有陈年暗疾在身,也不知道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鬼剑无常?”
对面其他几国武术界的武术大师中有人艰难的用汉语念出了这个名字,很奇怪为什么华夏有人姓‘鬼剑’的,但这不是他关注的内容,这一丝疑问只是一闪而过,他发出不解的声音道:
“你确定你要参加论武大会吗?”
“我确定!”鬼剑无常的声音坚定而平静,这种平静源于自信,让本来心情有些紧张的陈忘之和周生安他们都不由自主的镇定了下来。
“鬼剑无常在江海市住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有机会看到他出手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如何!”陈
忘之发出一声感慨,鬼剑无常的实力,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个未知之谜。
周生安叹道:“不管实力如何,恐怕比你我要强,他应当是来自那个江湖,可惜,我们身处这个江湖,虽然都是江湖,但此江湖却非彼江湖,这其中的区别,太大了!”
陈忘之也一度沉默,是啊,他们这些武馆的武术家穷其一生,因为传承缺失、资源缺失等种种原因,能够达到先天境的实在是太少了,虽说练习外家拳踏入先天境比内江湖那些练习内家功法的修行者更加简单容易,但传承时间没有人家悠久,于武道的探索没有人家深入,到底是比不过内江湖。
“忘之啊,不知明景兄如今身体可有好转?”周生安不禁想起他们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踏入先天境的武术家。
“幸得墨山的高老先生和莫老先生邀请,有一位医术通天彻地的神医出手,家父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现在只差药材或者凝血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