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秋白心中存有不少疑惑,但依旧耐不住心神困倦,缓缓闭眼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李秋白似乎瞧见一只白枕鹤从月下飞入自己寝居,而后缓缓落在床前。
“李公子,快些醒醒,大难临头!快些醒醒!”
“啊!”
李秋白从梦中惊醒,耳边依旧回荡着一阵鹤唳声。他惊魂未定,脑中正努力回想着方才所梦时,正巧瞧见李材推门而入。
只见李材满脸焦急,快步走到床前,“公子,快些收拾。咱们现在就得走了!”
青砚、黄梨此时也闻声赶来,纷纷问道:“李材,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会如此慌张?”
李秋白已经穿戴好衣裳,对于眼前这位矮个男子,李秋白是出奇地信任。他穿好皂靴,快步走到李材身前,示意众人跟着李材,“李材,边走边说。”
“好。”
三人拿好行囊,快步走出庭院。李材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出口解释,“寇大侠方才察觉到有许多人来势汹汹,不似善辈,便吩咐我们快些连夜动身,再晚一步恐怕就会陷入重围之中。”
李秋白心头一颤,“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们图谋不轨?”
李材心诚耿直,他嘿嘿一笑,“公子,不是对我们,是对你!”
“对我?只针对我?”李秋白顿时感觉一阵头疼,“凭啥呀?就凭本公子生了一副好皮囊?”
“不是的,公子。按山上行话,你是‘劫运身’,出了金陵必遭劫难。渡劫之后,必然又会有所机缘。”
李材一看就是个不会溜须拍马的人。若是换作孙崇明在此,肯定要先谄媚几句再另说他话。
说话间,三人已至后门。
顾南顾北两兄弟已备好马车,随时准备动身上路。
谢御右手紧紧握住斩马刀,左手牢牢抓住缰绳,跨在马背之上。
看见李秋白等人赶来,谢御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公子,快些上马车。末将自当护卫公子安危!”
谢御是在借此次机会,以表忠心。
毕竟,渡真丹对寇仲而言也许不算什么,但对谢御和燕倾北这些纯粹武夫而言,意义重大。
“怎么不见孙老、寇大侠和燕姑娘三人?”李秋白拨开帘子,进入马车。
只是李秋白话音刚落,马车里便传出孙崇明的声音。
“劳公子挂念,老夫已经在马车上了。”
李秋白寻声望去,果真在车上一角发现了这个老人精孙崇明。
“寇大侠和燕姑娘二人,去拦截那些不速之客。好让我等有空隙动身上路。”
“也好,他们二人倒也能让人放心。”说话间,李秋白已经在马车内坐定,“他们二人全身而退应该不难,我等速速动身!”
“驾!”
顾南顾北连忙驾起马车,狂奔而去。谢御驾马,紧紧跟随
江宁镇外,一群人将一男一女围得水泄不通。
那群人,有身穿长袍、灵气缠身的炼气修士,也有浑身淌出凶厉气势的纯粹武夫。而被包围在其中的一男一女,正是游侠儿寇仲和原金陵女子校官燕倾北。
“敢问各位,事出何因?”寇仲双手抱拳,高喊一声。
“哦!想要做个明白鬼?”有武夫轻蔑大笑,“不过是一群待宰羔羊,有何资格配向我等提问。你们二人是,你们一行人都是!”
“与他们废话做甚,两个跳梁小丑而已。杀了他们,再去寻他们的主子!”
人群中,有人暴喝一声。而后便是众人附和其言,“说得对!大家一起上!”
寇仲与燕倾北对视一眼,而后身形一掠,从左右各自飞冲而出。
“别让他们跑了!”
“围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跑了!”
话音未落,寇仲与燕倾北默契自如,各自脚下一滞。
燕倾北丹田运转《剑经》,右手五指攥紧成拳。只见她的真丹之中,有缕缕真气汩汩涌出,顺着经脉淌进燕倾北的拳指之间。
月光照映之下,燕倾北汇聚于拳指的真气形神并茂。此刻,燕倾北的右臂就如同一把长剑,未出鞘,但锋芒毕露!
而寇仲则是心神一动,运转法力,燃起心灶上的道火,照彻丹室石壁中的神人负日图。
刹那间,寇仲身后浮现出一轮大日,将一方天地照彻得如白昼般通明。
哪怕是逐渐远离此处的李秋白等人,也瞧见了远处如日升起的灿烂光芒。
不再置身于天地牢笼之中,寇仲此刻大可安心放开手脚。
“八境!八境炼气修士!”
“不好,她是四境武夫!”
前来围杀的不速之客们纷纷惊呼,而后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
燕倾北在寇仲托举大日照彻天地之际,挥出一拳。确切地说,是她只出了一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