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贤骑在马上缓慢前行在皇宫内院的清河旁,屁股被牛皮制的马鞍硌的生疼,勉强自己面带微笑地想着先前与女帝的谈话,只不过那双白花花的太长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心里自然清楚算上这次,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女帝私下见面,但此次对话的气氛与之前相比明显不同。
难道是自己想要包庇莫剑七而触怒了这位女帝?
吴忠贤想了想便在心中否定,就算自己为肆意杀害郡使的凶手开脱,最多也只是无视大秦律法,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女帝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他伸手拔下一截枯木河柳,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还不如问问女帝的身边人,随即便问着身旁的武无忧:“今日卑职不知哪里做得不对,触怒到了陛下龙颜。”
接着吴忠贤轻叹一口气,装出一副劫后余生后卸下防备的神情说道:“都说伴君如伴虎,今日卑职算是见识到了。”
武无忧轻笑几声回答道:“你平日里无事发生便会用‘你我’二字称呼,如今你有事相求,这会又变成了‘卑职’了,整天油嘴滑舌也不知陛下看上了你那点。”
吴忠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只能陪着后者干笑几声,接着说道:“大人莫要再笑话卑职了,您看卑职背后衣裳都被冷汗打透了。”
随即又话锋一转,说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陛下今日为何动怒?难道真只是为了刑部那少女?”
吴忠贤敢直截了当地询问武无忧,就是看中后者才真正是女帝身旁亲信,虽然不知道二女关系究竟多密切,但光从武无忧整日深居皇宫之中就能看出。
他面前这位妙龄少女绝非是看着这么简单。
吴忠贤这话虽是在问武无忧,其实也是在问此女背后的女帝。
武无忧在暗中观察吴忠贤多时,早知后者骨子里洒脱与放浪不羁,绝非是能束缚在身侧之辈,表面虽温和,除了偶尔不计后果的冲动以外,倒也能勉强保持沉稳干练,不由地纳闷问道:“你不是应该左耳进右耳出的吗?”
随即武无忧望向吴忠贤打趣地调侃道:“你这江湖大司长不是成天软玉相伴,独入万丈花丛中不自拔吗?怎么会忧愁自己的日后前途呢?”
吴忠贤苦笑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这哪是忧愁自己在大秦的前途呢?若是真得罪了那位野心极大的女帝,自己能不能有日后还两说呢!
武无忧见他无奈的神色,恍惚间有些愣神,看了半天才喃喃应道:“你这斯不会是心系陛下身上了吧?”
吴忠贤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吓得他好悬没从马背上跌落,猛然回头看向身后那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就怕那位女帝直接从远处一飞剑,就给他就地正法了!
“大人慎言呐!慎言呐!卑职可不想因为您这一话,就平白无故地人头落地了!”
武无忧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所说甚是不妥,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心中将那位修女十七责备千百遍!
若不是此女自从与吴忠贤接触后愈发不对劲,她发现此女,每天在暗中分析一些有关男女恩爱之事,久而久之就连武无忧她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了。
不过话容易引发歧义,但是武无忧坚信自己心中的感觉,方才吴忠贤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就和小说话本里描述求而不得,失意少男少女般一模一样!
此时吴忠贤若能知道武无忧心中所想,定会赏给后者一个板栗!
自己在这方面几斤几两心里不清楚啊?毫无经验的少女就学别人乱吃瓜?低俗小说话本毁三观!乱说真会人命的啊!
吴忠贤稳了稳心神,瞪大双眼好奇地问道:“大人为何会这么想?”
武无忧此时也来了兴致,像个天真少女与他人分享八卦般,芊芊束手拖着小巧的下巴,那嘟起的小嘴甚是可爱,轻声说道:“我看书上都是不,这个猜测是出自我女人的第六感,书中不是写了吗,女人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现在的武无忧完全就是解放了天性般,平日里自己在暗地里没少看那些小说话本,但又深居皇宫之中苦于无人分享,眼下的吴忠贤就成了最好的倾听者。
其实武无忧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将心中所想分享给面前这个男人,也许是自己往日所见之人,不是宫中宫女就是朝中老臣。
她所能接触到的人,要么就是身份阶级隔阂,要么就是一身腐气的老朽。
无人能值得她花时间驻足闲聊,也无人敢放心说出武无忧心里话。
她在私底下一共没和吴忠贤见过几次,但每次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总会那股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武无忧从未感知到感觉。
既超脱大秦之地上的万千思绪,又不被朝堂之中那些蝇营狗苟。
尤其是武无忧在看到吴忠贤所著下的一首首诗赋,她对面前这位男人的一切,愈发感兴趣。
二人一路沿河而行,马蹄扬起尘土纷飞,徐徐清风迎面吹拂,吴忠贤与武无忧一路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