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殿下,你起了吗?吃早饭了!”
东方启刚刚睡醒,就听到了黄恩的敲门声,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
听见黄恩久久不离去,他不想让黄恩多等,迷迷糊糊地起床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黄恩那高大的形象,而是一个极其瘦弱却又非常精干的人。东方启顿感不妙,退了进去。
谁料那人竟用手抵住了门,对着东方启拱手而拜道:
“我家主人请殿下一叙”。
随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东方启愣了片刻,他不知道有谁会请他叙旧,再说了,这里也没他的熟人。
东方启快步地走了过去,并不是他不害怕,而是他认为自己总要去面对一些事,逃避也不是办法。
带路的人俯下身子走在前面,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这让东方启很是无聊,便想着主动上前搭话,想从他口中探一下虚实,看看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事实总是出人意料,费尽口舌的东方启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终于,引路人在一座院落外停了下来,东方启抬头仰望牌匾,看见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清水别院。
在南越国,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住别院,而那些极尽奢华的亭台楼阁更是只有王侯才有资格居住。
可见屋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
东方启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中假山流水,绿树成荫,环境宜人。正厅门口站着一位老者,正负手而立,气度不凡。
老者看到东方启,微笑着迎了上来,“殿下,你终于来了。”东方启看着老者,心中疑惑不解,“阁下是?”
老者哈哈一笑,“老朽只是一介草民,特在此恭候殿下大驾。
仔细端详,老人隐隐约约多了些疲惫和心酸,眼神黯淡无光,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
“从你进入阳城开始,我就让下人打探你的下落,这不,把你找着了。”
他暗自揣测老人的来意,脸上不动声色,“不知老爷爷找我所为何事?”
老者微微一笑,“殿下莫要紧张,只是有些事情想与殿下商议。”说着,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东方启请进了正厅。
东方贺茫然地跟着老人走了进去,突然,东方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恩?你怎么在这?”
黄恩看见进来的东方启并不感到奇怪,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答道:“我今早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你屋子外面走动,想出去一探究竟,不料那人却跑了。
我本想去看看你,却越发觉得那人熟悉,便跟了上去,那人轻功如此了得,我跟丢了。一路追到了这里。”
黄恩对着指了指一旁站着的老人:
“对了,他是林墨辅,吏部尚书。按大越吏法来算的话,吏部尚书是从二品。”
东方启此刻满是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南越国数以万计官员的掌舵者竟然这般朴素。
说实话,就林墨辅的打扮,站在那里没人能知道他是吏部尚书,都会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见殿下没说话,林墨辅先开口了:殿下可知老朽唤你前来是为了什么?
东方启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夫子叫我莫不是为了黄恩所说的那个叛徒?”
林墨辅拿起茶壶,替东方启斟了一壶茶, 望着那碗茶他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老爱和李仲卿在一块品茶喝,边喝茶,边下棋。他煮的茶是我尝过最好喝的。可惜现在,喝不倒喽!”
旁边的黄恩敏了一口茶,补充道:“李相的茶和林尚书的棋并称南越双绝!”
“那这事和刺杀案有什么联系?”
林墨辅爽朗一笑:“当然有关系,我觉得老黄早就知道那叛徒是谁了吧?”
“一直不肯说,就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条大鱼上钩的时机。”
这时候,被看穿了想法的黄恩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双手呈了上去。
“我走的时候,李相私底下给我的,他说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叫我拿着这封信来找你,你会帮我。”
林墨辅一把接过了那封信,但东方启看他坦然自若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黄恩会来找他。
“你们从李庄出发到这里也有三个月了吧,我一个月前收到了李仲卿的消息,他居然用一只鸟给我传递消息,我差点把它炖了。”
林墨辅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怪李仲卿几年不给他写一封信,同时,也有一点怀念在心头。
“其实,红甲卫的叛徒是老二的人,你刚刚恢复身份,势单力薄,老二毕竟是皇子,不好在明面上动你,那个叛徒就是他安排的人。”
“只不过他到现在也没安排过刺杀,你在客栈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