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海洋起身,驱散了他手下的那些将士。
“陛下应该还没用膳吧,要不末将派人去准备一下?”
“不必,朕就在这里等着信王便好。”
虽然军营近在咫尺,朱由校却没打算进去。
想来信王也不会太慢,倒不如就站在路边等上一会儿。
闲着也是闲着,朱由校便向屈海洋问起了这营州左屯卫的现状。
辽东一战,孙承宗随驾出征,各卫的底细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空饷,缺额,想瞒也瞒不住。
战后,就在朱由校去山西的那段时间,孙承宗就已经开始着手整顿军务了。
如今的营州左屯卫,有兵四千,缺额一千六百人。
但这四千人,却都是实打实的精壮。
原本那些只占名额,不上战场的老弱病残,已经全都被清了出去。
这一卫的五个千户,也在整顿中被换掉了三个,整个营州左屯卫的面貌也为之一新。
换上来的新兵,和老兵混编在一起,分为五个千户,每天一小操,三天一大操。
小操,操的轻点儿。
只是围着校场跑五公里。
操完还能该干嘛干嘛,在宣武郎的帮助下,读书识字也不耽误。
大操,操的就狠了。
除了负重五公里之外,还有战阵演练,格斗射击等等。
操完之后,一个个像死狗似的,只能躺在床上翻白眼儿。
正聊着,就听到南边儿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朱由校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老弟
想干啥?
等到近了,只见信王身边的满桂先一步下马行礼。
“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信王也跳下马背,一脸关切的说道。
“皇兄,臣弟可算追上你了!”
“您可是一国之君,离京怎么能只带这么几个人!”
朱由校一脸无语,指着他二人身后那黑压压的骑兵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把三千营拉出来的原因?”
“你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人干啥?”
“一下子带过来五千人,你是打算把大杨山上的野兽九族都灭了么?”
这个时代,一支军队有多少人,只需要数一下旗子就能得出结论。
从千户到百户,再到总旗和小旗,旗帜的样式各不相同。
而此时,眼前的这支骑兵之中,就竖着五杆千户旗,和一杆满桂的牙旗!
五千人,绝对不会错!
信王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皇兄见谅,臣弟这不是没带过兵么。”
“想着年后便要带人西去,就趁着这个机会先体验一下。”
他说的轻巧,可五千人却不是他能轻易调动的,哪怕他是信王都不行。
为了这五千人,他先是找了温体仁和孙承宗,然后又让王妃去后宫找了张嫣。
两个内阁成员,外加当朝皇后和兵部尚书。
四个人一起在调令上签字盖印,这才堪堪调动了三千营。
可即使这样,满桂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否则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有一堆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杨山距离这里还有三十里左右,人都来了,朱由校也不好将他们再赶回去。
索性便一并带上,告别了屈海洋后,向西北方向继续出发。
到达大杨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满桂命人扎好了帐篷,但却只有两,朱由校哥俩一人一个。
接着便是砍柴、生火、埋锅造饭。
这一切,和行军打仗一般无二。
饭后,五千骑兵两班倒,分别负责前半夜和后半夜的守卫工作。
至于怎么休息
就地掏个雪窝子钻进去,下面铺些干草,身上再盖一次就完了。
冷是肯定的,但这对三千营来说,几乎已经习惯了。
身为三大营中唯一的一支纯骑兵部队,野外生存和长途奔袭,是他们必修的科目。
而这次的行动,用满桂的话说,也算是一次操练了。
次日一早,大杨山上。
朱由校抱着龙舌行走在山林之间,在他身后跟着满桂和吴三桂。
而信王和李定国,却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打猎嘛,总得有点彩头。
朱由校给的题目便是看谁先打到一头熊瞎子。
若是他们这边胜了,李定国等人便要负重十公里。
而若是李定国胜了,便允许他在年后随信王一起西去。
“陛下,您这枪能不能让末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