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北旺想了想,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刘少元的脸上。
“小兔崽子,还让老子问?”
“刚刚在宫门外面,陛下最后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刘少元连忙开动脑筋回忆,片刻之后,他将脑袋摇的像柯基的屁股似的。
“大、大人,学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啊!”
“学生就是单纯的不想看着陛下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会让天下人心寒的!”
针北旺闻言叹了口气,将拶子扔给了手下,示意继续动手。
而他自己,则是退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盯着刘少元摇了摇头。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那就怪不得老子了!”
“吱”
拶子卡在刘又元的手指上,拉的吱吱作响。
刘少元疼的满身大汗,额头的散发,更是像水洗似的。
任他如何惨叫,行刑的那名锦衣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针北旺见装,不禁皱起了眉头。
娘的,这货该不会真的没受指使?
真是为了朝廷大义,才过来敲鼓的?
不对,这不可能!
等等!
“回答本官,你先在宫门外说的那些,是何人告诉给你的!”
“老实交代,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这话先前朱由校问过,只不过被刘少元给岔开了。
如今听到针北旺重提,刘少元却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
他连忙答道:“回、回大人,是如花姑娘!”
“是一品香的如花姑娘!”
“是她在昨夜跟学生说的那些事情,而且她还说,只有铮铮铁骨的书生,才算是人间好汉!”
可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大变。
“不对!”
“如花那个骚娘们儿是在故意激我!”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针北望立刻便让人去一品香抓人去了。
可半个时辰后,派去抓人的杨沛聪回来,却给他带了个不好的消息。
“启禀大人,一品香的如花姑娘,死了!”
“什么?!”
针北望瞪大了眼睛。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回大人的话,是吊死在房里的,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那姑娘死的时候身上不着寸缕,还留了遗书,说是什么要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
杨沛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针北望粗粗的看了一眼,和百户说的无二,但这事儿,是个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大过年的,三个傻逼书生受人挑拔跑到皇宫闹事。
他们前脚刚被抓过来,后脚挑拔他们的人便自己上吊自杀了!
这是挑衅!
他把那封信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
“给老子查!”
“凡是在一个月内,见过如花的,全都查一遍!”
“上至妓院老鸨子,下到端茶倒水的龟公,连同一个月内去过一品香的嫖客,一个都不准放过!”
“贴出告示去,凡能提供线索者,重赏!”
这一声令下,他手下的那些锦衣卫立刻出动。
一品香的生意很好。
按理说大过年的,都该在家里陪着父母妻儿。
而事实上,往年南京城里的类似场所每到过年的时候,大多都是选择关门停业的。
可开春有恩科,这便让许多为了准备考试的士子留在了南京,只待天气转暖,便启程前去北京。
都说穷家富路,这些举人们自从有了功名那一刻起,兜子里便没怎么缺过银两。
一个人在外,兜子里有钱,再加上又是过年,总会忍不住干点儿啥。
这才导致本该关门的一品香,为了银子,来了个全年无休。
姑娘们也敬业,虽然这几日生意好到走路都不太利索了,但还在殷勤的冲那些嫖客们赔着笑脸。
而那些嫖客们,全然不知这楼里还吊着一具尸体!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见前眼开的老鸨子!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则是因为先前过来的锦衣卫只是看了一眼如花的尸体,拿上遗书之后便走了,连现场都没有封锁!
看着隔壁几家青楼生意红火,老鸨索性便让姑娘们不允乱说,继续开门营业。
当锦衣卫第二次光临一品香的时候,老鸨才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杨沛聪根本没跟他废话,直接让人把一品香的前后门都给堵上了。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两名手下,直接去了三楼如花的房间。
“唔,小娘子身上好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