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打的什么算盘,李朝钦并不清楚。
但这一天天的等着,让他不禁有些着急了。
听说朝中的官员被陛下清理了一大波,其中更是不乏魏忠贤的手下。
前些日子有手下送来一份邸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就连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也被办了。
这让他有种迫不及待的完成任务回去交旨的冲动。
那么多的空缺,如果自己这差事办漂亮了,回去肯定还能更进一步!
就算拿不到什么实权,像魏良卿那样混个爵位也算是光祖耀祖了不是?
所以,在郑芝龙忙活着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仅仅在客栈里歇了一天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狗腿子上街了。
漳州府街头,路边的冻毙的乞丐无法让他动容,那些破衣烂衫的灾民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就是一个木得感情的,想要抄家的暴走使者。
没走多远,他便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街道一侧的商铺招牌。
周记粮行。
在商铺门口,还挂着一块抹了黑漆的木板,上面用石灰写着几行字。
糙米4两银子/石
麦子5两银子/石
粟4两5钱银子/石
这价格,比着往年翻了两倍都不止!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来到粮行前,不认字的向旁边人询问,认得字的,把上面的价钱读给大家听。
有人拿出银钱,咬牙买了一小袋粮食往家走。
但更多的,却是没钱的百姓,他们只能哭求店主,求他能施舍一二,却被伙计们无情的拿起棍棒连骂带打的从粮行里轰了出来。
李朝钦见状,顿时怒从心起,扒开聚在门口的百姓便挤了进去。
粮行的掌柜见他身着飞鱼服,立刻便谄媚的迎了上来。
“这位官爷,快里面儿请!”
说完,又向其他伙计喊道。
“赶紧的,把这些贱民轰出去,别扰了官爷的兴致!”
李朝钦停下脚步,寒着脸,看着那掌柜的,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pia!”
那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掌柜的被当场打懵,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身子趔趄的跌出去两步远,若不是有伙计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他差点便摔倒在地。
“官、官爷,这、这是为何?”
掌柜的站稳身形后,一脸懵逼的看向李朝钦问道。
“若是鄙行有哪里做的不对,官爷只管明说便是,为何出手伤人?!”
这话语中,竟透着一丝丝质问的语气!
李朝钦伸手把他揪到面前,怒目而视:“谁许你们将粮食卖的如此之贵!”
“老子是锦衣卫千户!”
“奉命南下办案!”
“识相的,立刻把粮价价给老子降下来!”
“往年什么价,还卖什么价!”
“否则,老子今天便抄了你们这黑心的粮行!”
他不是郑芝龙,更不是熊文灿,他更喜欢用锦衣卫和东厂的方式做事!
简单,粗暴!
那掌柜的闻言,顿时便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官爷不可,官爷万万不可啊!”
“小的只是个掌柜的,东家定下来的价钱,小的哪里能擅自做主哇!”
“官爷想要为民请命,那也该去找我们东家才是,何苦在这里为难小的啊!”
李朝钦一把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满口的唾沫喷了他一脸。
“好啊,那现在就带老子去见你们东家!”
“他若不肯,老子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东厂的手段!”
那掌柜的又是一阵求饶。
“官爷息怒,官爷息怒!”
“实不相瞒,东家前两天外出访友,至今未归,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李朝钦怒极反笑,右手在松开掌柜衣领的瞬间向上移了几分,直接捏住了他的喉咙。
“你竟敢戏弄本官?!”
“来人!”
“给本官把这粮行查封了,去后面看看有没有仓库!”
“再去一队人,把周家给老子围了!”
“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小的漳州府,有没有东厂办不了的事儿!”
“是!”
他带来的那些东厂番子,立刻便分成了两拔。
一拔鱼贯而入进了粮行,把柜台上的账目,后院里库房什么的,全都一股脑的贴上了封条。
而另一拔则是在当地锦衣卫小旗的带领下,朝着周家大宅去了。
那些前来购粮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立刻退出粮行,在外面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