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莎醒来时是在隐风的小公寓房内,脑袋昏沉,浑身疲软。
翻身下床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她打出去一个电话,隐风声音十分粗粝沙哑,“醒了?”
“你在哪?”
“马上回来。”
乔伊莎坐在沙发上,一脸木然,显然不能接受南宫羡月坠崖生死不明,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多希望这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十分钟后,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响起,隐风拖着疲惫的身子进门。
“你睡了一天一夜。”
“是谁害的南宫羡月?”她双眼无神,说话的嘴唇泛白,好似病入膏肓。
“我去盘问过了,他车子打滑——”隐风还没说完乔伊莎就打断他,“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他车技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乔伊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
其实他要说的故事乔伊莎大概能猜到。
“这个故事或许与他有关,你会感兴趣的。”
乔伊莎不再说话,麻木地靠在沙发上,脑子里的全是关于南宫羡月。
“20年前的某一天,一位夫人产子时难产,万分艰难生下一个男婴,但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孩子,便昏了过去,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产下的是一个死婴。”
“她的先生怕她醒来时伤心,当下就吩咐佣人去抱了一个同样刚生下来的孩子,不过时间紧急,他们只找到女婴,就这样,他们将男婴埋葬,将女婴留下了。”
“离奇的是,男婴在埋下一天之后,竟在地底下复活了,哭声将半夜的守墓人惊动,守墓人爱财如命,看见墓碑上先生和夫人的名字,便将男婴救了起来,打算将其养大,好待将来找先生挟要钱财。”
“不过,他失算了,男婴长到九岁时他突然意外而亡,一个神秘人找上当初的男婴,将他的身世告知于他,并承诺他,会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让他回到南宫家。”
乔伊莎听完表情未变,与她猜想的大差不差,只是有些过于离奇。
“夫人与先生是南宫夫人和南宫先生吧,南宫锦星则是替换你的女婴。”
“不错。”
“南宫羡月是你哥哥,你怎么能狠下心帮别人一起害他?”乔伊莎突然用力攥着他的衣领质问道。
隐风表情痛苦,哑着声音道:“我跟他们说过不准动他,我只是想发泄我这些年遭受过的不公,拿回我失去的东西,没有想要他的命,这是个意外。”
“你失去的东西你想拿回来大可以直接找他,为什么做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不敢露面?”
“我只是想报复他,我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多次他都没认出来,我讨厌他,我要得到他的弗尔斯花园,得到他的望月集团,得到他的心腹,直到取代他。”
乔伊莎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让她跟他了,他这是因爱生恨,想抢走南宫羡月所有的东西。
“他做错了什么?他当时才五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乔伊莎撕扯着嗓子。
“我——我只是,想让他注意到我,我真的——没有想真的害他。”隐风低下头,捂着脸咽呜起来。
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时不时偷偷跟踪南宫羡月,看着他众星捧月,万众瞩目的样子心生羡慕,看见他在商界、社交圈游刃有余时他敬仰。
东洲万人之上的南宫羡月,居然是——他的哥哥吗。
隐风总是不自觉模仿他,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幻想有一天站在他面前时可以让他另眼相待。
但是这种仰望被时间摧残地渐渐变质成为了嫉妒,既然想成为他那就更彻底一些,将他的一切都夺过来,
入侵弗尔斯花园实现的可谓是润物细无声,七八年的时间,他与人联手,彻底将弗尔斯花园洗了个干净,终于等到了动手的机会,顺利在望,南宫羡月却出了意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他不是无所不能吗?他不是能上天入地吗?为什么会坠崖?
隐风捂着脸痛哭,乔伊莎藏在袖子里的蝴蝶刀滑落到手心。
“如果你不是南宫羡月的弟弟,我一定会杀了你。”
隐风摇摇头,“不,救援队搜了两天两夜还没找到他,他一定还活着,只要没找到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
乔伊莎虽然也不肯接受现实,但也知道他在自欺欺人,万丈深渊,除非南宫羡月有翅膀,否则怎么可能逃出生天,“你说完了你的故事,所以,说那个神秘人是谁?”
既然不能杀隐风,那就去找那个神秘人,报仇,是唯一一个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隐风沉默不语。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肯说?”乔伊莎红着眼睛吼道,“南宫羡月都死了,你哥哥,死了!你还不肯把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