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莎没有看见南宫羡月坠江,却听见远处传来的水花声,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水里,她的心脏突然剧烈抽痛,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差点撞到树上。
“少爷……”她呢喃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她忽然看见路边有一道被撞开的栏杆,地上还有几块碎了的玻璃。
乔伊莎停下车,用颤抖的手拉开车门,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南宫羡月出事,千万不要。
她站在栏杆边上,往下面看去,只一眼,她的眼泪便涌了出来,捂着嘴哭出了声。
金色的车子沉在江中,只露了一个角,就是她看着南宫羡月开的那辆。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要跳下去救人,低头看见身上厚重的绿白纱裙,这裙子吸水严重,到时候还没救到南宫羡月她自己就已经被沉下去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强迫自己冷静,拉开车门给邱易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让他带医疗队来。
“我先下去救他……你们一定要尽快。”
打完电话她把手背到身后抽开绳子,把裙子脱了,再甩掉高跟鞋,只穿着裹胸和内衬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东洲现在是初夏水不算凉,可乔伊莎心里一片冰冷。
她在水里憋着气,朝车子游过去,车窗是打开的,车里已经完全被水浸透,在看清车里的景象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南宫羡月会不会不在车里了呢,可她看见了在车里双眼紧闭的南宫羡月,在水里一动不动,身子随着轻轻水流飘荡,一丝生气都没有。
她的心脏就像被雷击一样疼着,她忍着悲伤,把头探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一头扎进水里,将身子钻入车里,用尽力气把南宫羡月从里面拖出来。
乔伊莎把他拖上岸放在草坪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微弱地几乎没有了。
南宫羡月殷红的唇此刻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头无力地垂在一边,看着死气沉沉。
天空被绝望的气息围绕,她跪在地上机械般不停地做着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南宫羡月,你醒醒,你不能死……”
“我应该守着你,我不应该离开,是我的错。”
“呜呜,你醒醒,你死了我怎么办……”
人在绝望崩溃时会不自觉表达自责和爱意,乔伊莎现在就是这样,固执地认为自己任性离开所以导致了这一切,但其实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
她用力按压着南宫羡月的胸口,眼睛里充满泪水,视线模糊了南宫羡月的脸。
“你一定会醒的,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南宫羡月,快睁开眼睛啊。”
“南宫羡月,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爱你,爱了你十年,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啊。”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帮你将宁婉柔带回来,不应该因为她离开弗尓斯花园,离开你身边。”
……
心脏复苏的动作不停,断断续续地跟南宫羡月说着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伊莎的手臂都没有了知觉。
“都是我的错……”她趴在南宫羡月的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她大错特错了,她总以为爱就是无私成全,但现在看着南宫羡月因为宁婉柔躺在这里生死未卜,她才幡然醒悟,什么成全,什么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后果就是任由他为了爱情傻傻送掉自己的命。
凌乱的脚步声和车鸣声响起,她抬起头,看见邱易带着一大群人往这边赶。
太好了……他有救了,她强撑着的精神稍稍放松,头一歪栽倒在南宫羡月身边。
“南宫羡月……少爷,少爷……你不能死……”乔伊莎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在嘴里呢喃着,手紧紧握着拳头。
“伊莎小姐,伊莎小姐,醒醒……”
乔伊莎在梦魇里被叫醒,她睁开眼睛,熟悉的场景让她鼻头一酸。
奢华复古的起居室,天花板上雕刻的纯白天使,华丽的水晶吊灯,厚重的紫色窗帘,窗棂外明亮的华灯,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在弗尔斯花园,躺在那个她睡了十年的起居室里。
她猛的坐起身,床边站着的佣人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了伊莎小姐。”
“少爷呢?他没有坠江对不对,我也没有离开过弗尔斯对不对?”她一定是做梦,刚刚醒来,她在心里是这么祈祷的。
“少爷……少爷他在房间里。”佣人回答道。
乔伊莎掀开被子,她穿着一件睡裙,手臂转来剧痛,她低下头注意到手臂上包着纱布,还有脖子上和额头上,都贴着纱布。
“怎么回事?”
“伊莎小姐?您又失忆了吗?”这个佣人是第一次叫乔伊莎的那个佣人,也是第一个知道她失忆的人,她现在看乔伊莎的反应,以为她又失忆了。
乔伊莎没回答她,下床想去看南宫羡月,发现腿上也疼,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