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顺着来人的身影,朝外看去。
果然看见不少百姓,正在伸着脑袋朝里张望。
“多管闲事,看上去可不是你的风格。”
她皱着眉,挥手让夏瑾姝周围那些人退下。
对于皇家的人来说,民心尤为重要,平日在宫中飞扬跋扈也就算了,若是今日在外头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
宫延竹捡起地上的衣裳,轻轻搭在夏瑾姝身上。
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此刻面目全非,他下意识皱起眉。
夏瑾姝挨了几耳光,此刻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面前多了道身影,带着些熟悉的香气。
她记不起来是谁。
只知道这个味道,好像曾经出现过很多次。
“咱家也是为了公主着想。”宫延竹眼神喝退众人,“江烨霖作为镇国大将军,刚回到京城,本就人生地不熟。”
“他人生地不熟,跟本宫有何关系?”
昭阳公主虽说性格乖张了些,但也不是真的不明事理,此刻皱着眉,并未制止宫延竹的小动作。
“将军之前拒绝赐婚,想必是因为不了解公主,听了些不该听的谗言,若是今日公主真对这女人做了什么,那外头那些传言……怕是要成了真。”
宫延竹虽说是东厂督主,声音却不似其他太监那般尖细,此刻徐徐道来,带着几分蛊惑人心。
眼看着公主带来的人都退到一边,温锦急忙把夏瑾姝护在身后。
生怕等会那疯女人又想出些其他主意来折腾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宫不应该动她?”
“于情于理,公主心里清楚。”
宫延竹看着昭阳公主,脸上带着浅笑,连一点余光都不愿意分给夏瑾姝。
朝廷上,江烨霖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莫名喘不上气。
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他站在武官的队伍里,四处张望着,企图在某些人身上发现这种不安的来源。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杨正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氛围怪怪的。”杨正压低了声音,“总有人在偷偷望着咱们,好像是在看热闹似的。”
江烨霖不以为意,“咱们有什么热闹可看?”
“我也想不通啊,本来以为今天有人要批斗咱们,或者参咱们一本,我还寻思着又是一场大战,结果啥事都没发生,这难道不是最奇怪的吗?”
杨正抬脚,在地上蹭了蹭,像是这样就能将脑袋中的迷惑给解开似的。
“江烨霖!”李温茂不知从哪个角落凑了过来,“快点回去,你府中出事了!”
“我?”
“夏瑾姝!”李温茂咬着牙,“公主带着一大群人,去将军府兴师问罪了,绝对是夏瑾姝在将军府的事被泄露出去了,你再不快点回去,说不定……”
李温茂话未说完,便看见江烨霖直接飞奔而出。
顾不得宫中的礼仪形象,他一路跑向马厩,马鞭扬得飞快,在官道上卷起阵阵尘土。
“夏瑾姝,你绝对不能有事!”江烨霖咬着牙,“当初是我带你回来的,有什么事情,我一人扛着!”
骏马在官道上飞驰,他眼前却不停闪过这段时间,这小姑娘的一颦一笑。
而现在……
想到现在夏瑾姝正在被昭阳公主折磨,甚至可能小命不保,江烨霖只觉得心底一阵泛酸,疼得难受。
将军府众人,还不知道这事传到了朝廷上。
昭阳公主直勾勾的盯着宫延竹,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其他东西来。
“这个女人,跟你有关系?”公主歪着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若非刚才见过她的手段,怕真是要被这副模样骗了去。
“镇国大将军的女人,跟我这么个阉人,能有什么关系?”宫延竹苦笑,“公主这话说的,有些伤人。”
听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阉人一事,昭阳公主的表情僵住,脸上闪过丝愧疚。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想说,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是死是活,应该不至于惊动你亲自出面吧?”
“这个女人,的确不值得我亲自出面,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你。”宫延竹叹了口气,“昭阳,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
长辈一般关爱的话,让昭阳公主别过头去,不愿意继续与他对视。
夏瑾姝迷迷糊糊间抬头,张了张嘴,无声的叫出一句,“督主……”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宫延竹走到昭阳公主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亲昵而又自然的动作,让夏瑾姝心中惊骇的同时,默默低头不语。
她现在意识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自然知道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