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我和江烨霖什么都没干!”
夏瑾姝浑身颤栗着,忍不住开口求饶。
这不是刚搬进将军府吗?
屁股都还没坐下,昭阳公主就已经派人来杀她了吗?
想到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甚至人都已经死了,还会被督主误认为办事不力,对姑姑下手。
夏瑾姝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没出息的东西。”身后的人突然松开了手。
眼前重获光明,想象中的疼痛也并未发生,夏瑾姝迷茫的眨眨眼,扭头想要看看对方是谁。
委屈的小脸,在看见宫延竹的瞬间,彻底僵在脸上。
她慌忙抹去脸上的眼泪,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督主,您……您怎么来了?”
“我的人飞上枝头当凤凰,住进了将军府,我不得来亲自慰问慰问?”宫延竹冷笑着,“要是不来这一趟,我还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和江烨霖还什么都没发生。”
夏瑾姝扑通跪下,膝盖在地上砸出闷响。
“督主,奴家办事不力,可江烨霖他心有所属,好不容易愿意接受奴家在身边,若是操之过急,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她疼得咬牙,却只能低头认错。
“哦,你是在教我办事?”宫延竹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顶着这么张脸,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她瞳孔猛然一震,“督主,请再给奴家一段时间,奴家必定让……”
“这种空话,用不着说。”宫延竹晃着脚尖,“回头将军府收下人,你想办法让江烨霖去城东的庄子挑一些,至于剩下的,看你表现。”
见他没有立刻责罚,夏瑾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城东的庄子,本身就是宫延竹的地方。
那些从各地被带回来的难民,模样好的,都被收进了东厂,好生调教之后,成了联络各位达官显贵的工具。
至于模样稍微差些的,只要听话,基本上都去了城东的庄子,最后去了各家当下人。
她知道,这是宫延竹给她的机会,同样也是警告。
毕竟东厂的人被带回将军府,除了更方便传话以外,也多了几分可以监视她的目的。
夏瑾姝点头:“奴家必定完成督主的任务。”
“夏瑾姝。”宫延竹弯腰,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可别浪费了你这张脸,要是在江烨霖身上使不上劲,多得是人想……”
他的话没说完,她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格外惹人怜爱。
宫延竹愣了愣,一把将人推在地上。
“有这份狐媚子劲,就好好用对地方,别让我翻脸不认人!”
“你收拾好了吗?”江烨霖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宅子里还缺些东西,我出去置办一下,你好好……”
“我跟你一起去!”
话没说完,夏瑾姝直接从屋里冲了出来,眼眶红红的抱着他的胳膊,像是刚刚哭过。
面对男人质疑的眼神,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笑着说:“姝姝只是没想到,如此气派的宅子,以后便是姝姝的家了。”
“家?”江烨霖挑眉,“若是让你日日扫地,吃糠咽菜,你还觉得这是家吗?”
“只要能和将军在一起,莫说吃糠咽菜,就是顿顿啃树皮,姝姝也是心甘情愿。”
她双眸清澈,里面的欢喜是掩不住的,就像吃糠咽菜,真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宫延竹坐在屋里,听着外头的互动,眼神晦暗,“听着有几分能耐,希望不是个拿不下男人的废物。”
江烨霖被她情绪所传染,倒是没继续阻止,只是不知从哪拿出个箬笠,戴在她的头上,自己也戴上一个。
“将军,您是不是觉得我见不得人!”她不满起来,“姝姝这张脸,美人在侧,难道不给您长面子吗?”
“就是你这张脸太长面子了,所以只能挡起来,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京城。”
京城。
夏瑾姝似懂非懂,只是停下了企图摘下箬笠的手。
“你要是想摘了也行,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你出现在我身边,传到公主耳朵里,你的小命能保几日,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某人听了这话,瞬间将箬笠带着越发掩饰了些,生怕一不小心被风吹掉了,露出了自己这张惊世骇人的容貌。
害怕归害怕,毫不妨碍她跟着出门的脚步。
毕竟京城的热闹,对于她这种被关在东厂里圈养的金丝雀而言,那不是一两回就能看遍的。
出了将军府,江烨霖直接往集市走去,没一会怀里就多了好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