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将信也递给了任郁欢看。
任郁欢仔细看了一遍,低头思索了片刻道:“太后娘娘肯定很不高兴吧!毕竟是她的外侄子。”
慈恩宫中,太后摔掉了手中的茶碗。
殿中伺候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气氛紧张,大家都诚惶诚恐,不敢做声。
太后板着脸自己坐着睥睨全场,却幽幽说道:“手滑了。”
一个宫女听说,立马上前奉上雪花膏,老嬷嬷打开瓷瓶亲自抹在太后手上。
太后一直沉默不语,未曾动怒,却不怒自威。
“你们下去吧!”
等到殿中没人的时候,太后才对着老嬷嬷道:“哀家的外戚势力终于要被陛下消除了,哀家这次是一个人也保不住了!”
老嬷嬷未曾看信,也不敢随意就劝解,只是说道:“太后娘娘若是都如此说,奴才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或许陛下会看在母子的情分上,不赶尽杀绝呢?”
太后听得母子情分冷笑一声:“他若是不杀个干净,我反而会失望!”
“你看看吧!”
老嬷嬷拿过信来仔细看去。
原来是太后的外侄子,在江南强抢民女,仗着钱财权势,强制要霸占一个小商人的妻子,还让人将上门理论的小商人打了个半死。
贾斌创造机会,碰巧撞见,救了人,送到了衙门之中让人照看。
知县毕竟不敢徇私,但是又不敢得罪了抬走的外侄子,官司拖延,始终不给结果。
那小商人得到了精心照顾,恢复起来,亲自告知了贾斌情况。
贾斌自然是要好好调查。
这一查,终于将这个外侄子叫上了公堂。
谁知道这个外侄子人嚣张惯了,被贾斌引导者,很快就说漏了嘴。
一个商人家敢如此无法无天,还得了?
贾斌大喝一声,当着围观堂审的百姓们宣布,必定彻查到底!
这个外侄子下了监狱,他家的产业全部得到了彻查。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出所料,这个外侄子的家中果然参与私盐买卖,滚雪球一般,一个两个,全部都露出马脚。
那些贿赂的人发现之前的贿赂都没用,只能装了更多的东西前来。
谁知道这一次贾斌却不再是那和颜悦色之人了,严厉以国法律法说之,将那些人全部都下了牢狱。
太后说的没错,沈衍之没有打算要留放过。
太后便亲自上门来了。
“哀家和陛下说过,我的外戚便是你的力量,如今外敌还未斗倒,先就折损了自己的臂膀,陛下不应该如此糊涂!”
沈衍之却也说道:“他们在江南搜刮民脂民膏,弄坏朝廷的名声,给了外敌笼络人心的机会,母后可知道江南兴起的白莲教教徒有多少人?如今在整个大梁又扩展到了什么程度?”
太后听得,皱起眉头:“白莲教?哪里又冒出个白莲教?这些刁民,日子还过得不够好,还要想要造反不成?”
沈衍之叹口气说道:“母后,我让贾斌去江南处置外戚,并非主要的任务,真正要做的事收拢民心,击溃白莲教!”
太后听得,深深思索:“这个白莲教难道是沈鹤北他们遗留下来的势力发展起来的?”
沈衍之点头。
太后冷着面容:“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审问沈鹤北?”
沈衍之早料到太后会这样问:“朕打算这几日便去,太后若是想要去的话,可以同行。”
太后当然要同去,立刻就答应了。
当夜,青莲入宫,回禀沈鹤北离开了。
太后震怒,上去亲自给了青莲一个耳光。
青莲捂着自己的脸,神色去还是很冷静。
“他以自己的生命威胁,若是我不让的话,他就自杀。”
“我没办法。”
青莲抬起头来毫不畏惧迎接着太后的目光。
太后断喝道:“先将她监视起来!”
沈衍之和任郁欢正准备就寝,养心殿外传来急报:“太后娘娘驾到!”
沈衍之听得,和任郁欢立马起身,收拾出来。
太后的眼睛从任郁欢身上扫过,直截了当对着沈衍之道:“陛下,沈鹤北逃走了。”
很快,沈衍之的手下也进来禀告了还消息。
“我们跟踪了一路,忽然大家都不小心中招了,被毒晕在了荒野,有个兄弟落入水中才得以清醒,赶回来禀告。”
任郁欢心中一紧,沈鹤北不仅逃走了,还有人在接应他!
太后当即说道:“全力缉拿吧,陛下!”
沈衍之让人发布了海捕文书,加强了城防检查。
任郁欢却走向前去跪地回禀:“不必了,沈鹤北肯定不会离开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