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嘴拙,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说出了一句:君侯错怪公达兄了,这一个多月,多亏公达兄处处照料我,我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出来。
许季此前很少与士人交往,这回可以算是他头一次登上士人的舞台,头一次登台就见到那么多的各地士人,而且是在不同的场合见到结识的,他难免会有内怯,诚惶诚恐,就像他说的,正是多亏了荀攸处处维护提醒他,他才没有闹出什么失礼的笑话。
徐福其实也是如此,不过徐福与许季不同,许季忠厚淳朴,在荀贞面前无所隐瞒,有一说一,有二有二,哪怕是丢脸的事情也是如此,有什么说什么,而徐福十来岁时就好轻侠,后虽折节读书,然而毕竟本xg难移,兼之他现又正年少,自少不了有些少年人的争强好胜爱面子之心,所以却是不肯在荀贞面前说他的丢脸事。
诸卿远道归来,路上辛苦,快入堂上坐。荀贞握着许季徐福的手,当先引路,带着诸人入到堂上。
诸人分别落座。
落座之后,荀攸就想说李鹄之事,不过现下堂上人多口杂,却非开口之时,因把话头压下,改而说起此次去河内吊祭张延的经过见闻和收获,先是叹了口气,说道:君侯,吾等此次去河内月余,方知魏郡实为天府。
噢此话怎讲
河内说起来位处京畿,离di du不远,然却群盗蜂起,民如处水火中。
我闻河内有巨盗名眭固者,其势如何
眭固盘踞太行,上应张飞燕之号令,北与上党诸郡之寇贼勾通,我听说他现已拥众数万,渐成气候了,河内诸县常受其侵扰,苦不堪言。
河内郡的北边是并州的上党郡,两郡之间以太行相隔,张飞燕等黑山贼本就是多起之於太行山谷,眭固亦是如此,以太行山为其根基,向北则与上党等郡的寇贼呼应,向南则侵扰河内诸县。河内郡没有如荀贞这样能战的长吏,眭固之势眼看就要弥漫全郡了。
荀贞说道:河内临di du,郡有大贼,河内太守如不能讨平之,为何不求救於朝廷
荀攸叹道:我闻河内本地的士子言:河内太守虽不能治贼,然因惧朝廷会给他以软弱不胜任之评,故隐瞒贼情,不肯上报朝中。
闻得荀攸此言,荀贞默然无语。
坐在侧席的陈仪忍不住出言痛责河内太守的此等行为。
等陈仪发泄过怒气,徐福离席下拜,说道:君侯,福有一事,斗胆敢情君侯允可。
何事
福愿得五百jg兵,为君侯镇戍郡南。
荀贞笑了起来,顾视左右,指着拜倒堂上的徐福说道:叕儿乃有壮勇。
叕者,短也。昔年徐福与荀贞初见时,年方十余,身材短小,因被当时随从荀贞身边的小夏笑呼为叕儿。现今徐福年已十,身量早成,然荀贞此时仍以旧ri之戏称而称呼他却是显出了对他的喜爱之意。
徐福愿得五百jg兵,求为荀贞镇戍郡南,这不必说,自是因为河内郡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眭固拥兵坐大,或许会有侵犯魏郡之可能,故此徐福未雨绸缪,因有此请。
荀贞转问荀攸:公达,你以为呢
君侯在郡南屯田,郡南有於毒旧部贼兵六千,郡界若无事,此六千贼兵自亦无事,可如果眭固犯我郡界,这六千降贼却说不定会趁机起乱,是应该遣派一支jg兵驻扎郡南,以做镇压。
荀贞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对徐福说道:阿福,你有壮勇,这是好事儿,但你之前没有领过兵,我如给你五百兵马,你能带好么
福虽未带过兵,然在君侯左右学习ri久,自问之,纵不及姜许仲陈陈褒诸君,亦不逊於仲业也。
文聘的年龄和徐福差不多,比徐福大不了几岁,可现在已经是一军之主将,统兵数百常驻郡北,为荀贞镇抚郡北诸县,徐福羡之已久。
荀贞笑了起来,再又指着徐福,对左右诸人说道:叕儿真有大志也。再去看徐福,见他虽是拜伏地上,但难掩少年锐气,忽而这才发觉,徐福不知觉间已将弱冠之年了。
荀贞初见徐福时,徐福才十二三岁,转眼他已近二十,荀贞不觉暗自喟叹,心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岁月荏苒,ri月若驰,倏忽间,昔之少年已将成年。夫子又云:三十而立。不知不觉的,我快三十岁了,也不知等我三十时,能否而立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越是英雄之人,对时间越是敏感,时光流逝,不肯停歇,不知有多少豪情壮志的英雄临到老来,壮志未酬,没有败给敌人,却败给了时间。荀贞乃是再世为人,较之常人,他对时光之流逝往往会更加敏感。
他暗自喟叹了两句,重整笑容,笑对徐福说道:阿福,你年将二十,就要加冠chéng rén了,应该有大名与字了。我送你一名一字,可好
徐福现在的这个名字类同小名,如果他还在干着轻侠这份行当,那么他的名字什么都无所谓,但他现在是士子的身份了,又快要chéng rén了,如果还叫这个名字,未免有点不合适。
徐福楞了下,心道:我正在请战,君侯却为何忽然说要赐我个名字他却是不知荀贞刚才感慨了一下时光之流逝,不过虽然不知荀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