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该是李傕郭汜。不过现在他两人在董卓军中的地位还不高,部下皆只有一曲之卒。如今董卓离军去了洛阳,剩下的这些董卓部将自便以董卓之弟董旻为,牛辅董越胡轸段煨徐荣次之,李傕郭汜张济等再次之。
傅燮荀贞是皇甫嵩的爱将,董旻牛辅等对他两人很客气,不过相比之下,他们似乎更亲近傅燮。这也并不奇怪,傅燮是凉州北地郡人,与董旻等人同州,老乡见老乡自然亲切。
傅燮年少时被举孝廉,先有因慕南容三复白圭而给自己易字南容的故事,后又有因举主去世而弃官为之行服的义举,成名很早,董旻牛辅等人早就听过他的名字了。
凉州边鄙,儒学不昌,董旻牛辅这群董卓的部将又是武人,大多没有读过书,好些人出身很低,像郭汜,在从董卓前是个西凉的盗马贼,这样一群人和人交谈的时候自然不会引经据典,讲说儒学,也就是说说以往征战中遇到过的趣事,回忆回忆家乡。
段煨是段颎的族人,段氏乃武威名门,段煨读过些经籍,因为段颎的关系也听说过一些朝中的轶事,笑对傅燮说道:司马,我闻君师故太尉刘公昔为天子讲经,有次醉酒,天子问之,君师答曰:忧心如醉,果有其事么
君师故太尉刘公说的是傅燮的老师弘农人刘宽。刘宽是故司徒刘崎之子,做过宗正,本朝熹平五年代许训为太尉,天子好文艺,召见他的时候常令他讲经,有次他在座上装出醉酒入睡的样子,天子问他:太尉醉了他回答说道:臣不敢罪,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
这件事正是发生在傅燮拜入刘宽门下不久时,傅燮虽然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但在闻得段煨此问后却变sè不乐,怫然不悦,厉声说道:刘公,吾师也,向弟子询问师长的私事,这是无礼。你是下吏,却询问公卿贵人的私事,这不是为臣吏之道。段公,请慎言
刘宽做过两次太尉,一次是在熹平五年,一次是在光和二年,后来因ri食被免,现为光禄勋。光禄勋是九卿之一,段煨只是个普通的武官,确实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探听刘宽的私事。
荀贞扭脸瞧了傅燮一眼,见他面孔涨得通红,心道:刘宽以宽厚扬名,海内称其长者,傅南容却怎么xg格刚烈,一点儿也不像他的老师呢
段煨没想到傅燮会这么大的反应,楞了一愣,连忙道歉,肃容说道:是我失言,司马毋怪。
荀贞再又扭头瞧了段煨一眼,暗自称奇,心道:南容骤然变脸,不留情面地喝斥,我本以为段煨会勃然大怒,却不意他竟诚恳道歉。段煨比傅燮年长得多,今年已四十多岁了,却肯低头向傅燮道歉,倒是丝毫也不像是一个骄横跋扈的西凉悍将。
段煨虽没生气,董旻牛辅等人却不高兴起来。
大家本来正热热闹闹的说话,一句话不投机,你傅南容就忽然翻脸,咱们还都是同州人,太不给情面了。跟从在后头的郭汜鼻子里哼了声,按剑就想往上去,却被身边的李傕拽住。董旻冲傅燮拱了下手,说道:我等营垒就在前边,没多远便到了,傅司马荀司马,告辞了。
他当先上马,牛辅董越李傕郭汜等人随之上马,一行人扬鞭拍马,扬长而去。段煨送给傅燮荀贞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脸,也跟着走了。
荀贞望着他们离去,心道:这些人跟着董卓南征北战,威震并凉,手下也不知杀死过多少羌胡,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跌打滚爬出来的悍将,有点脾气方是正常,要是都像段煨那样反倒才是奇哉怪也了。他的目光追随着董旻等人,最后落在了一人的身上。
这人正是徐荣。
适才董旻牛辅段煨等与傅燮说话时,荀贞没有插口,只在旁边静听,同时暗暗观察,发现了一件趣事:这群董卓麾下的部将大部分彼此熟稔,言谈无忌,时常开些粗俗的玩笑或者戏谑对方两句也没人气恼,唯独在对待徐荣时他们却不约而同地似乎都带些冷淡和生疏。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徐荣和他们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荀贞很快就猜出了原因,看着徐荣远去的背影,心中想道:这群人里只有徐荣不是凉州人,不是凉州人倒也罢了,却又偏偏得到了董卓的重用,也难怪牛辅李傕等人会待他冷淡。
这个事儿不难理解,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换成是荀贞的麾下,许仲江禽陈褒辛瑷高素等等,忽然在他们中间来了一个南方诸州或者北地诸州的人,同时这个人又被荀贞重用,恐怕也会像徐荣一样的被众人排斥。事实上,即使是现在,荀贞麾下的诸将里就已隐然分出了几个派系:一个是以许仲江禽陈褒为的颍川班底,一个是辛瑷荀成这样的亲族,一个是典韦陈到这些后来者,再一个则是何仪李骧这样的黄巾降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山头,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只要不妨碍行军打仗,荀贞也不想去管,从某种程度而言,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傅燮冷哼一声,说道:骄兵悍将,目无军纪转身往回走。
荀贞忙收回思绪,拉住他,问道:南容,你我的营地在南边,你怎么往回走起来了
汉家军律:非探马斥候报紧急军情,军中不得骑马。董旻牛辅等骑马军中,违反了军纪,我要去找皇甫将军,请将军惩治彼等。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