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听到上野尚美的话,顿时一愣,还侧耳听了一下,疑惑地说:
“没听见枪炮声啊,能出什么事呢?”
“华钟扬出事了,晚上有几人突然潜入红兰别墅,朝他开了枪。”
谢轩问:“死了没有?”
上野尚美摇了摇头:“还在抢救,但东台的医疗水平不行,靠八旅的军医,估计难。我们得考虑八旅今后的走向,幸好你控制了一营,否则我们随时会出危险。”
谢轩大喊一声:“来人!”
隔壁房间突然冲出一个特务,朝谢轩恭敬地说道:“谢主任有何吩咐?”
谢轩说道:“你马上跑步去一营,让麻天带一个连进城,随我去红兰别墅。”
他睡了几个小时,酒劲基本上消失了。
他现在得确认一件事:华钟扬是不是死了。
如果华钟扬死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要是华钟扬没死,还得调整计划。
谢轩带人赶到红兰别墅的时候,里面是一团糟。
华钟扬的家人围着军医,哭哭啼啼的,好像华钟扬已经死了似的。
谢轩吼道:“都给我出去!医生在救人,必须争分夺秒,谁要是影响了医生手术,我杀了他!”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华钟扬的家人都退了出去。
谢轩走过去问:“情况怎么样?”
军医一边治疗着,一边说道:“中了三枪,脾脏破了,肺穿孔,肩膀的子弹卡在骨头里。”
谢轩叮嘱道:“一定要把人抢救回来,他关系到整个八旅的前途和命运。”
随后,他和上野尚美到外面等着。
谢轩把红兰别墅的一个警卫叫来,向他询问晚上的情况。
那警卫是华钟扬的心腹,每次来顺昌旅馆,都是他抱盒子。
“当时我在前院,听到枪声后,冲到后院,旅座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谢轩问:“刺客是怎么进来的?”
“应该是翻墙。”
谢轩明知故问:“红兰别墅有多少警卫?”
他第一次到红兰别墅,就留了心,记下了这些情况,甚至警卫的位置也掌握了。
谢轩和上野尚美来红兰别墅时,门口的哨兵都没拦他们,这里既是华钟扬的旅部,也是他的家,哨兵形同虚设,要行刺华钟扬,难度并不大。
“有一个班。”
谢轩怒道:“一个班也保护不了华钟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刺客对旅部似乎很熟悉,从后院翻墙进来后,直扑旅座的卧室。”
谢轩蹙起眉头:“很熟悉?自己人干的?”
上野尚美一听,心里一动。
昨天华钟扬向部下公开说明了要投诚南京政府的意愿,晚上就被人暗杀,难道真是八旅的人干的?
谢轩这句无心之言,从一开始就误导了上野尚美。
而上野尚美先入为主,觉得这是八旅的人干的,以后调查的时候,就会沿着这个方向调查下去。
随后,谢轩和上野尚美去看了现场。
并且,也找到了刺客翻墙进来的痕迹,确实在后院的一处围墙处。
谢轩笃定地说:“华钟扬卧室的物品,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这里翻进来,是到华钟扬卧室的最近距离,不仅隐蔽,而且速度快,得手之后,从原路撤回。这说明刺客的目标明确,就是为了刺杀华钟扬。”
上野尚美问:“你觉得,凶手是八旅的人?”
谢轩叹息着说:“除了八旅的人,谁会对华钟扬下手?估计是他的手下,听到他要发和平通电的消息后,才干出这样的事。”
那个警卫帮了他的大忙,都没有引导,就主动说了出来。
这让谢轩能有更强的理由,说服上野尚美。
“八旅的人,绝对不会对旅座下手!”
上野尚美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正是副旅长兼一团长周正明。
周正明连军服都没穿,上身是白色衬衣,鞋子半拖着,脚也没穿进去。
他听到华钟扬被刺的消息后,翻身起床就跑了过来。
谢轩冷冷地说:“周副旅长,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
周正明坚定地说:“旅座对全旅的兄弟恩情似海,没人会对他下手的。”
谢轩说道:“周副旅长,你现在回去,马上对全旅士兵进行点名,看今晚有没有人外出,有多少人外出未归。所有外出人员,必须做到去哪有人证,并且不能相互作证。先从一营查起,再查离县城近的部队。明天早上,我要拿到结果,所有外出人员,如果说不清去向,或者没有人证,全部带到县城隔离起来,接受全面调查。”
周正明的一团,就驻扎在县城附近。
谢轩要查的,也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