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料又不是其他东西,每次需要的量不大,十吨染料,哪怕是做军服,也能用好几年。
“根据地多开几家染布厂也没事,大家织的布,总得要染一染吧?”
“又不是军装,自己穿的衣服,有几家染的?”
谢轩说道:“听你这口气,似乎不太喜欢染料啊。要不,你先问问,毕竟染料运出去也比较麻烦。”
宫冰点了点头:“染料肯定是需要的,只是这量,着实有点大。”
“才这么一点,我还担心不够用呢。”
宫冰惊呼:“才这么一点?”
谢轩的度量标准,是不是与普通人不一样?他的“一点”,是不是“亿点”?
“不知道根据地的布匹需求如何,像布匹、缝纫机什么的,日本人还没那么在意,到时候我再弄点,一起送到根据地。”
宫冰笑道:“又是染料,又是布匹,还有缝纫机,这是要开被服厂啊。”
“可以啊,马上进入秋季了,咱们的战士,总不能再穿单薄的衣服吧?开家被服厂,正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自力更生,就不用麻烦上级了。”
宫冰微笑着说:“你搞的量这么大,到时候恐怕不是不用麻烦上级,而是上级来麻烦我们了。”
到了秋冬季节,战士们不但吃不饱,也穿不暖,严重影响战斗力。
如果根据地真的能开一家被服厂,就能解决大问题,变相提高了战斗力,跟办家弹药厂的意义差不多。
“不管谁麻烦谁,只要家里需要,我尽量多搞点。另外,柴油机,发电机,家里用得上吗?油料好弄吗?”
宫冰惊喜交集:“柴油机,发电机那可是宝贝啊,如果能弄到,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实用性的机器,根据地太缺了,哪怕只弄台,也能解决大问题。
“柴油机和发电机,包括缝纫机都没问题,但是,我得用一下秋原由依。”
“秋原由依都到根据地了,你还要用他干什么?”
谢轩微笑着说:“用他救人,用他换柴油机和发电机,还有缝纫机,以及其他的机器设备。”
“说说你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
宫冰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大笑着说:“好好好,日本人碰到你,算他们倒了八辈子大霉。”
“对了,我找遍了警察局、特工部、巡捕房以及海军陆战队情报处,都没有发现那个伊万诺夫。在宪兵队,发现了一个叫弗拉基米尔的,因晚上在申浦警备司令部附近游荡被捕,感觉跟伊万诺夫有点像。另外,海军陆战队情报处,有个叫亚历克西斯的,他在海军俱乐部跟人讨论日军作战的问题,被抓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伊万诺夫的相貌、特征,也没有联络暗语,如果伊万诺夫用化名,他根本就不知道。
“共产国际那边,也一直在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伊万诺夫。你说的这两个人,我通报给他们。”
“在申浦,如果我都找不到人,别人就更加找不到了。”
“这倒是真的。”
谢轩身份复杂,在租界跟警务处和巡捕房的关系都很好,日本人那边,宪兵队和海军陆战队情报处,也都认他。
至于申浦警察局与特工部,就更不用说,谢轩现在的面子,不比李君世差多少。
谢轩说道:“他们这么傲慢,我只负责找人,救人的事,他们自己负责。”
伊万诺夫再重要,也不能只给一个名字吧?
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在被捕之后会不会使用?
一个间谍,很少会使用真名,有些人成为特工后,一辈子也没用过真名。
“不要有情绪嘛,共产国际来申浦,也是为了抗战。”
“如果要救人也行,得把情况说清楚。要不然,我是不会出手的。我捞人,什么时候免费过?把情况说清楚,不过分吧?”
谢轩把鲍礼锋捞出来,弄到了十吨染料和5000日元,下次再捞欧阳杰,3000美金,加他的机器设备。
“人家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别强迫。我们共产党人,要有宽广的胸怀。”
“你说的都对,但我不接受。帮他们找人,没一点好处不说,还处处防着咱们,一点诚意也没有,他们才没有胸怀。”
收了鲍礼锋的钱,谢轩就有活动经费了,他拿出500日元,送给了青木一郎。
“这么多钱?”
青木一郎眼中放着光,他还从没有一次拿过这么多钱,他虽是少尉,每个月也才几十日元的津贴,领到手就寄回家,连吃饭都只能吃宪兵队的食堂。
“这个碰到个有钱的,也愿意出钱。有些人没钱,打死他也拿不出一百元,还有些人,虽然有钱,但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宁愿丢命,也不愿意给钱。”
“说得对,有些人真是要钱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