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悠然转身,缓步至桌前,轻轻拿起那把淬过毒的锋利匕首。
当他凝视着匕首的锋利的刀刃时,刀刃上闪烁的寒光划过荆轲的眼眸,似乎在提醒他,这柄利刃,他已然无法再向秦王刺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希望天下之人,尽如秦国百姓这般,无忧无虑、欢歌笑语。
荆轲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秦王之间的关系,或许,他与高渐离、秦王之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将匕首放回桌上,随后走向床边,躺下身子,闭上双眼,开始思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荆轲的呼吸渐渐平稳,心中的波澜也慢慢平息。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将一切都染上了温暖的色彩,希望和期待的种子在其中悄然生根发芽。
想及秦国之中,他被秦舞阳严密监视;燕国之内,高渐离则受姬丹的软禁。
荆轲深知,眼下唯一的出路,既是遵循既定之计,将樊於期之首级与督亢之地图献于秦王,以冀在死亡边缘,为他和高渐离寻得一线生机。
而此时的咸阳宫内,青臣恭敬侍立在秦王身旁,向他细细汇报着燕国使团最新的动态。
“启禀大王,近日燕国使团在咸阳的活动颇为频繁,特别是荆轲此人,似乎总在寻找着某种契机。”青臣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谨慎。
秦王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宇间英气逼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荆轲?那个被姬丹豢养三年有余的卫国剑客?”
青臣点头回应:“正是此人。然而,据我们的人手观察,他似乎并未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在城内四处徘徊。”
秦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荆轲这等人物,岂会轻易露出破绽?不过,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
青臣稍作停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一事颇为蹊跷。我们在追踪荆轲的过程中,发现另有一股势力也在暗中尾随他。经过一番仔细探查,竟发现这股势力来自燕国使团内部,领头之人名为秦舞阳,正是此次使团的副使。”
秦王闻之大笑道:“这倒是颇为有趣,不过此等作派,倒也是极为符合姬丹小儿的人设。”
秦王看了一眼身旁已经有些忍俊不禁的青臣, 问道:“樊於期首级之始末,可有探查清楚。”
青臣应声点头道:“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燕太子府内无人目睹整个事件的经过。但在樊於期断头之时,只有荆轲与他共处一室。因此,姬丹对荆轲颇为不满。后来,荆轲声称,是樊於期自愿砍下自己的头颅,此事才暂时作罢。”
秦王轻闭双眼,深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如此看来,荆轲此人,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青臣闻言,亦点头称是,接着补充道:“然,燕国此次派一剑客和一市井暴徒充当特使,前来献宝,其心昭然若揭……”
正当秦王与青臣议论荆轲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启禀大王,有紧急情报。”
秦王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扫向那名侍卫。青臣则是快步上前,接过密函,小心翼翼地展开。
侍卫完成任务后,便自觉退出房间。
片刻之后,青臣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道:“大王,这是从燕国传来的密报,燕太子姬丹已经暗中调集了一支精锐的刺杀队伍,前往卫国,他们的目标,正是荆轲的故乡……”
秦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讥笑道:“姬丹这些年果真是毫无长进,竟然如此迅速地便想出了这般既无耻又狠毒的计策,既想卸磨杀驴,又能栽赃陷害。看来,我们所期待之事,此次十有八九能如愿以偿了。”
青臣点头,表示赞同:“大王所言极是,姬丹此刻恐怕正自得于他的‘妙计’,觉得能一石二鸟。”
秦王冷笑一声,命令道:“既然姬丹想玩这场游戏,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传令下去,三日后于金銮殿迎接燕国使团,以九宾之礼相待,务必盛大隆重。
殿内陪臣,选用与各国私交深厚之人;侍臣则安排已知底细的各国细作。
诸将卫尉列于殿外,入殿者不得携带兵器,为他们搭建好这场游戏的戏台。”
青臣略作沉思,担忧地问:“大王,那您的安危如何保障?”
秦王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自信地说:“不足为惧,孤一人便足以应对。届时你随机应变即可。
另外,安排夏无且于殿上待命,提前秘密备好救治的人手和药物。”
说完,他眉头微皱,补充道:“告诉我们的人手,一旦姬丹在卫国的刺杀行动开始,必须确保给荆轲族人留下一支血脉。”
青臣领命而去,秦王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三日之后,燕国使团如期而至,剧情如同墨子墨的第三次梦境般重现。
当荆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