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天下倒数第一。
同时,这里的贡士名额数量天下第一。
王安石变法,都无法动摇,甚至还加强了开封府府学的地位——府学学生,经考试合格,可以直接升入太学。
而在太学的太学生,经过深造,升入上舍后,在上舍中经过考试,是可以比照进士一样授给官职的。
而且其出身视同进士。
太学的第一名,甚至可以比进士及第。
而,开封府府学的生源,自来泰半都是在京朝官以上的直系后代以及待制、宰执们的亲朋好友。
现在,在赵煦的指示下,蔡京要卖靖安坊的房子,居然把这些人视若珍宝的开封府府学名额拿出来当噱头。
这些人能不气吗?
赵煦知道,一定有很多士大夫,会因为这个事情恶心的睡不着觉。
因为赵煦指使蔡京办的这个事情,在这些人眼中,大抵就相当于,在现代的年轻人,忽然发现他花了无数精力,才终于约到的妹子,出现在了国产区…
脏了啊!
自然,非议随之而来。
御史台那边肯定要炸锅的。
无论新党、旧党,都可能在这个事情上同仇敌忾。
但赵煦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李雍案,就是他的抓手!
于是,赵煦开始了絮絮叨叨。
“我既没有加征赋税…也没有加征商税…”
“靖安坊民居每间房子我都是命开封府,以市价从百姓手中购来,也就是那几个罪官的祖宅,是按律抄没而来的…”
“就连禁军拆、建,也都是按照市价,给了赏钱。”
“靖安坊中,一砖一瓦,我都是命人以市价,和商贾采买。”
“我就是想着,让开封府,卖些房子,筹集给太母、母后将来游乐、颐养天年的园子的钱帛…“
“我有什么错?”
“现在,外面的人,居然都在说,我是在与民争利…”
“更有甚者,竟说什么我身边有小人、奸臣…”
“我若要与民争利,为何要罢废市易法?为何要扑买堤岸司?又为何要废除汴京的入城税?”
“还我身边有小人?奸臣?”
“我想给太母、母后修个园子,就是有小人、奸臣在蛊惑了…”
赵煦在东閤,当着很多人和刘惟简说的这些话,自然从来没有想过保密。
在一些聪明人眼里——这其实是赵煦在鼓励泄密。
所以很快,福宁殿东閤里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庆寿宫中。
两宫听完,就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太皇太后,她本来心里面就有愧——当初,她在孙子面前说的有多好听,后来的事情就有多打脸。
可她也没有办法!
韩绛、吕公著都来求情了。
不止如此,很多和高家关系密切的人家,也都托关系入宫和她说情。
而且,随着两个宰相相继打出王安石牌,她心中确实害怕,害怕王安石趁机回朝。
加上她也不想在圣节前,闹出什么大丑闻。
那个案子,才不得不虎头蛇尾的匆匆结案。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
私底下,两个宰相都保证过,所有涉案人员,一个都跑不掉!
一定会严惩!
他们只请求不要公开处理。
所以,孙升是先外放,再贬官的。
刘奉世也是如此。
段继隆父子亦然。
那个叫李雍的商贾,也自然会在随后被按一个罪名,然后抄没家产,刺配沙门岛。
但,她心中一直担心。
担心孙子与她有了生分。
如今,听完福宁殿的事情,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孙子,心里面还是有她这个太母的。
看看!
还记得当初承诺要给她修一个漂亮的园子,让她将来游玩。
一片孝心,赤诚无比啊!
这外面的大臣,怎么想的?
连官家给太母、母后的孝心工程也要干预?
于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太皇太后打破沉默:“太后,这个事情该当如何?”
“不如请宰执们都入宫议一议?”向太后提议。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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