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耕。
林眠脸盲,完全不记得裴三叔长相,她问谢逍:“我们见过吗?”
不然没头没脑吃什么饭,又不熟。
谢逍过目不忘,提醒她,“拉萨回来住院那次,三叔四叔来探病。”
“哦——”林眠拖长尾音,“吃饭地方是三叔定吗?”
总算是想起来了。
那次除了二叔裴仲樵,裴家几乎全员到齐,林眠措手不及。
可是,她始终记不住脸,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轮廓。
她只记得,裴三叔的寒暄非常有水平,他夸过趣可,这一点让她印象深刻。
“我们谢主任这脑子可真好使啊!”林眠一拍他掌心。
自从谢逍拿到正高职称,她习惯调侃他“谢主任”。
就佩服学霸的大脑,不止能记下海量医学词条,最关键还能信手拈来。
谢逍抓握住她手,“应该是。确认好我再告诉你。”
谢总做事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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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二。
简单吃完晚饭,发现离北外滩不远,俩人预备溜达着回去。
魔都果然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大步迈进圣诞月,各种元素拉满。
梧桐,银杏,老建筑,街上随处可见千姿百态的圣诞树,各处彩灯点缀,叫人挪不开眼。
江边风大,雾气重,林眠背过身挡风,不觉眼前一亮。
比夜色更让人心动的,是人群中的谢逍,卓尔不群,矜贵内敛。
不得不说,谢总很懂搭配。
他外穿loro piana经典h版型山羊绒原色大衣,内搭一身正装。
衬衫一片领设计,没有领扣,敞开穿恰好露出脖颈线条,超有腔调。
笔挺的海军蓝西装,他还配了一块口袋巾,不愧是强迫症谢总,细节拉满。
林眠微抿下唇,盯着他端详。
同样是蓝色,在商务场合,海军蓝比藏青更显年轻,比宝蓝更得体。
果然,学霸在方方面面的碾压优势都很明显。
林眠看着他笑。
谢逍嘴角漾起弧度,用大衣替她遮住江风,伸手叫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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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漫步。
这时,手机振动,林眠掏出看一眼。
苏南宁。
见她脸色微变,谢逍考虑几秒,直接问:“工作有事?”
林眠摇摇头,给他看屏幕。
【苏南宁:邀请函收到了吧,北京欢迎你!准备个ppt,来畅所欲言。】
“这位是?”谢逍皱眉,他不喜欢苏南宁的语气,咄咄逼人。
林眠更是莫名其妙,准备个鬼的ppt,她腹诽道。
“《老友》杂志的总编,环宇的鱼死了,大家都怀疑是他们干的,谁让他一直盯着趣可不放。”
谢逍恍然,“《老友》?是你之前说过停刊的那本杂志?”
“我跟你讲过吗?什么时候?”
“九月,在会所,你说学新闻有什么好,执着的都在牢里。”
“你还说,同期的好几本杂志都停刊了,也不知道趣可能坚持多久。”
谢逍娓娓道来,林眠一脸震惊。
她当时心烦意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通通记住了。
“可能苏总看到趣可的新尝试,也想再拼一回,毕竟,三十年的辛苦付出,谁也不想付诸东流。”
时代发展的太快了,安居乐业像上个世纪的遥远美梦。
每个人都在拼命向前跑。
殊不知。
生活,就是我们隔着各自的朋友圈,互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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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谈及杂志窘境,她总免不了暗自伤怀,隔行如隔山,谢逍不好多说。
“北京我陪你去,说好的,机票已经让阿亮定了。”
上次她去北京出席洪量星星之夜的颁奖礼,他还被蒙在鼓里,在会所见肖海。
这回,除了陪她,他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林眠偏头看他,以为他说说而已,一听到订票,才发觉他是认真的。
“你工作不忙吗?”
“我可以移动办公。”谢逍单手揣兜,另一手揽住她的腰。
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米,林眠突然停下脚步。
“等一下。”
“嗯?”
她点开和苏南宁的聊天框,打字:【您老人家发邀请函,怎么也不给报销车票!】
可以买贵的,不能买贵了。
谢逍居高临下,手护住她后腰,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表情。
真是绝了。
他老婆永远不按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