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脚下踉跄,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上赫然显示:老公。
苏西看到后,不动声色地拾起电话,背过屏幕递还给她。
所有人都喝的晕乎乎的,无人注意的角落,王何夕悄悄放大焦距,对着视频邀请偷拍了张照片。
林眠喝了四瓶啤酒,舌头有点木,眼神迷离,司机彪哥送她回环宇公寓。
苏西不放心,坚持扶林眠上楼。
没多逗留,也没乱逛,只把她安顿在卧室,就匆匆离开。
林眠彻底断片,直接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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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一场,死三天。
一觉醒来。
上午10点半。
林眠头痛欲裂,嗓子又干又痒。
酒后失察成了宝娟。
简直像在沙漠里急行军几个昼夜,又像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浑身酸疼。
先进浴室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
发梢上水珠滴答,领口洇湿一小片阴影。
她又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奈何才刚醒,手里没劲,瓶盖纹丝不动。
林眠舔舔干裂的嘴唇,换了一瓶水,依然拧不开。
拉开冰箱门,里头除了矿泉水,还剩两听白啤,易拉罐装的。
渴。
明知道不该喝,可谁让易拉罐比矿泉水好打开。
林眠找了根筷子,垫着一别,拉环应声启开。
一饮而尽。
有如久旱逢甘霖。
爽。
林眠打了个饱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捂住嘴。
平复半晌。
头顶无声响过一个炸雷。
手机哪里去了。
昨晚完全断片,完全不记得从火锅店出来后的片段。
满屋子乱转,终于,在电脑包外侧贴袋里,翻到了电话。
林眠站在屋中间,低头刷手机。
先看置顶。
工作群,无事发生,她安心不少。
视线下移。
谢逍昨晚发来三个视频邀请,一个已拒绝,其余显示未应答。
仔细一看时间,拒绝的那个恰好是12点半,她和他每晚固定视频的时间段。
要命。
谢总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代入一下自己,兴冲冲打过去竟然被无情挂断,情绪价值低穿地心。
同屏不同频。
这么想着,林眠心底隐隐泛起道不明的心虚,愈演愈烈。
正出神,手机消息进来。
冷不丁吓她身形一抖,没抓稳,手机摔在地上。
林眠低头,脑中电光火石,猛然闪过一个画面。
昨晚,相同的场景,她依稀记得,是苏西替她捡起了手机。
好家伙。
这么的一个把柄和疏漏拱手相送。
林眠悔不当初。
她收回视线,弯腰捞起手机。
【肖海:我在楼下。】
林眠一愣,不由腹诽。
同样是矜贵的掌权人,为什么谢逍那么忙,肖海这么闲。
凭什么,这世界的参差啊。
不等她回复,肖海又一条消息进来:【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白啤喝得有点急,喉底上涌,林眠轻抚胸口,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当面说。】
【肖海:签合同算重要的事吗?】
林眠眼皮一跳,脑子没跟上手速,【什么合同。】
肖海死活就是有话不直说,【还是你想让我上楼谈?】
林眠无奈叹口气,【等我下来。】
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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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
昨晚宿醉,整张脸浮肿,原本细窄的双眼皮秒变欧式大宽缝。
她甚至不记得,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爬起来卸的妆,取的隐形眼镜。
不就是见个肖海,没必要劳师动众。
她翻出一件宽大的灰色卫衣,取快递专用的居家休闲款。
没戴隐形,只随意画了个眉毛,简单挽个马尾,倒是额外戴着墨镜,好遮盖眼底宿醉的疲惫。
主打一个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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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时,林眠拿出手机,顺便刷一刷朋友圈。
谢逍居然发了条动态。
林眠饶有兴致点开,是一张星空的照片。
没有配文,没人点赞。
难不成他设置了仅她可见。
还没来得及多想,电梯到达一楼,轿厢门开,林眠摁灭手机,头重脚轻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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