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虎强硬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年轻人心中的渴望。
近来不光是年轻人,一些老年人也在他们不断的游说下,对“包产到户”燃起了希望。
他们村真的太穷了。
大锅饭滋生了懒惰,勤快人谁不想自己多劳多得呢?
这个萧条的年过去后,更多人加入了劝说薛虎的行列。
“老薛,这年过的,人都走光了,一点年味都没有。”
一群老汉在村口的大树下抽烟,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农田,人们心思都浮躁不已。
“人们赚的上赚不上钱不说,这人心寒了,以后就麻烦啊!”
几个老汉说着闲言碎语,实际也是人们想探着薛虎的底,看看薛虎究竟愿不愿意改变。
薛虎探口气:“都是些不孝子!大过年的怎么能不回家呢!等他们回来,我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再说了,在外边真能赚到钱?钱有那么好赚?别是在外边没钱回来了,你们也都问问清楚,要是流落异乡没钱了,咱们村上能帮一个是一个,怎么着也得凑点钱去把他们接回来!”
几个老汉互相看了一眼,薛虎的态度还是很强硬啊!
有的人摇摇头,有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有人内心赞许,忍不住帮着薛虎说话。
“就是!外边有什么好的!这些人不知道世间险恶,还以为出去就能赚了钱?咱们现在就这样挺好,天天改改改,不知道他们想怎样改!现在这生活多好!”
旁边有人对说这话的人翻了个白眼,这人平时偷奸耍滑,大锅饭可不是给他谋了福利!
有人苦口婆心的反驳道:“老薛,大过年的,孩子们不是不能回家,而是回不了家呀,在外边挣不上钱,回家还要饿死,你说……唉!咱们村得有改变呀,全会开了,不就是鼓励大家改变的吗?”
“改什么改!”
“是啊,咱们是不是得改一改老作风哦!”
“老薛就这点事,咱们村先做就做了呗,我知道你怕啥枪,虽然打出头鸟,但是咱也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呀!”有人在薛虎的立场上说话,但还是劝着他。
“唉,老徐,你快想想办法,就算不能包产到户,咱也得有所作为呀,对不对?”
“年轻人看着想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都是家里没钱出不去,才还在村里窝着呢,有能力的都跑出去了,哎,你家你们家老三的儿子前段时间不是还卖东西吗?唉,村里边的孩子们一听说倒卖能赚钱,都眼馋啊!”
人们持两种意见的吵了起来,大家越说越激动,薛虎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坚毅。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开春就把出去的人都叫回来!马上要播种了,该干的事不能落下!”
说完薛虎就走了,留下一群老汉互瞪一会儿,也各回各家了。
薛虎对改革的态度一直很强硬,他是经历过上一场上一个年代的人,也知道在这时掐尖冒头时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他不是不愿大家富起来,而是那被打的滋味让他永让他永远成为了一个缩头乌龟。
刚才人们说起了薛成国,薛虎心里惦记着,心道这孩子,简直是在给他拆台!
乘着薛志杰一家人回他们家吃饭,薛虎特意把薛成国叫道屋子里训斥。
“你看你大哥,多让我放心啊!就你,天天不想着学好,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你在纺织厂已经是高工资了,还敢倒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违法的!你知道吗?真要出了啥事我也保不了你!”
一通输出后,薛虎一拍腿:“不对!你就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让我脸上有什么颜面?你这样做太让我寒心了!”
薛成国听薛虎跳脚,自己倒是不慌不忙的,反过来还劝说道:“爷爷,现在倒卖的人可多了!又不是我一个,有钱大家赚嘛!”
他鬼精灵的,立马就猜到是最近人们闹着要包产到户的事把他给牵连了,他试探的问道:“爷爷,你是不在愁‘包产到户’的事?”
眼看薛虎又瞪起了眼睛,薛成国赶忙道:“您别气,我也听说这件事儿了,现在不仅是咱们村里的人,纺织厂的人们也都在说呢!要我说,要真的能有所改革,那对村子里可是大好事一件呀,您不能固守老思维跳脱不出来,全会都说了,要与时俱进!您不改革创新,那咱村只能做个垫底村!”
晓之以理之余,薛成国转了转眼睛,又半威胁道:“再说了,马上就要选举了,您这要是一点不改变,大家能跟着您干?”
薛虎吹胡子瞪眼的,“我可是咱村的定海神针,那么多艰难年代没有我,大家还能过来吗?大家人心向背,我心里有数着呢,还轮着你来吓唬我?”
薛成国笑眯眯的也不恼,只是一边躲着薛虎打过来的巴掌,一边道:“爷爷,您这是躺在功劳簿上吃白饭呢!这可不是好作风啊!优良传统要保持啊!”
薛虎斥道:“你小子天天闲吃萝卜淡操心,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