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灿若抬头望着谢蕴,道:“那封信的确是我写的,但要说我谋害罗将军与乔大人与他们的女儿我不认,我从未想过谋害他们!
至于那封信之中我也是受周诗徽所托,周诗徽说她若是死后,让我写下这封信寄往长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怎能如此随意地诬赖我呢?”
乔若依凉声道:“如今姜瑜和周诗徽皆已丧命,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乔锦娘缓缓道:“梅灿若,即便罗维之事与你无干,可是你当年在背后挑拨离间我与同窗好友见的关系又该如何说?”
梅灿若低声道:“当年年幼,若是皇后娘娘要拿十年前的往事给民女定罪,民女甘愿受罚,只是皇后娘娘如今乃是高高在上之人,与我这升斗小民计较十年前的小事……”
乔锦娘被气笑了道:“你当年敢在我背后说这些话,为何本宫要大度不与你计较?升斗小民犯下的罪过就因身份低微可免了?这是什么道理?”
梅灿若道:“娘娘不怕天下人笑话与我一个卑贱草民计较就好。”
乔若依恼极了道:“你在写给罗家的信中,说我为了嫁进谢家母凭子贵谋害我夫君,你已是诬告二品大官,论律当罚!”
梅灿若讽刺地问着乔若依道:“你没有吗?罗维死了不是正好中了你的心意吗?罗维死后,谢蕴忙进忙出地帮你做事,你敢说你不想嫁到谢家吗?”
乔若依凉声道:“没有,我从未想过要嫁进谢家门庭,我的女儿也只是我与罗维的女儿,与谢蕴毫无干系!”
梅灿若看着谢蕴道:“谢蕴,我等了你十年,当年有二房在,我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你却说大仇未报谢家还没有在你的手中,不会纳妾。
我等了你五年,整整五年,你成了谢家家主,我又等你,你说不娶正妻不会纳妾,可是没过多久,你就和乔若依有了孩子,为何我不行?”
“乔若依,你也不必说得好听,说你从未想过要成为谢家家主夫人,你敢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嫁到谢家之中吗?”
乔若依正要发誓的时候,被谢蕴给打断了,蹙眉道:“梅灿若,你口口声声说等我十年,可我从未让你等过,也说过你若愿意谢家便能给你丰厚的嫁妆出嫁!”
梅灿若道:“士庶之别岂能通婚,我梅家是千年世家,我流着世家女子的血脉,怎能嫁给普通人,宁为世家妾不为庶族妻。乔若依,怎得你不敢发誓吗?”
乔若依道:“我有何不敢?”
谢蕴只对着梅灿若道:“你有什么资格让乔五小姐发誓?”
乔锦娘走到梅灿若跟前道:“本宫明白了,你一直逼着乔若依发誓是怕谢蕴娶了乔家女?怕世家最后的希望就此与乔家“同流合污”,为寒门做事?”
梅灿若睁大了眼眸!
乔锦娘尤记得当年梅灿若最得以骄傲的大概也是她身上流淌着世家的血脉了。
梅灿若未必会对谢蕴有多深的感情,她这句宁为世家妾不为寒门妻便是说出了她心中的感情。
乔锦娘冷眸看着跪下地上的梅灿若道:“你既然不怕当妾,那主母是姜瑜还是乔若依又有什么影响呢?
你之所以这么在乎,从中作梗,是怕极了谢蕴会娶我们乔家的女儿吧?
毕竟在你的眼中,乔家就是世家门庭之中的叛徒,你觉得陆家夺了皇位之后,是为了巩固皇权,将世家根除,觉得我们乔家是再为陆家“助纣为虐”,残害世家门庭是吧?
你是怕,如今唯一还能让有世家起复希望的谢蕴娶了乔家女儿之后,会降服朝廷,彻底抛弃你引以为傲的世家门庭吧?”
梅灿若瘫倒在了地上道:“乔锦娘,你别胡说!”
乔锦娘冷声一笑道:“你既然敢直呼我的名字,看来你也是想必死无疑了,你想要世家起复,告诉你,绝无可能!”
梅灿若眼神之中尽是万念俱灰,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乔锦娘,你们乔家当年背叛世家门庭,为天下世家门庭所不耻,什么英雄,不过就是你们乔家奴颜婢膝想要高位而已。
当年世家之权凌驾于皇室之上之时,你们乔家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家末流,自然要对着陆家俯首称臣了!”
乔锦娘道:“不,陆家为何要放弃世家之首的位置创立新朝堂?乔家当年为何助陆家打天下?
民间三岁小儿都知晓那时因为各地世家门阀割据,百姓民不聊生,世家之人枉顾人命!
更甚者有些百姓辛苦劳作一年倒欠世家门阀数百两银子,太祖也好,我祖上也好都是为了百姓所虑!
可惜你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白白在民间多活了这么多年!”
陆宸上前握着乔锦娘的手道:“何必与她动怒,来人,将她抓起来,扭送临安知府衙门,秋后问斩。”
“是!”
梅灿若被侍卫抓着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地道着:“谢蕴,你若是娶了乔若依,便是世家门阀的罪人!”
福禄上前解下一个谢家小厮的腰带,塞在了梅灿若的嘴里,“什么罪人?你才是全天下百姓人人痛恨的罪人呢!”
梅灿若被塞了腰带呜呜地说不出来话。
梅灿若被带下去之后,陆宸对谢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