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急速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山间大雾迷茫,即使开着灯,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
‘嘭’车子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男人不慌不忙地踩下刹车。
四周瞬间变的静谧下来,幽幽的曲调从四面八方传来。
男人坐在驾驶座,修长的手指微曲,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打量着周围。
雾气很大,能见度太低,只能隐约看见右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小木屋。
这时,大雾中出现了一道绰约的身影,并逐渐清晰。
女人从雾中走来,手上握着一把油纸伞,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女人走近,琉璃般的眸子望着车窗里的男人。
男人摇下车窗,狭长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眼女人,嗓音清冷,“嗯,请问度假村怎么走?”
女人一愣,望着男人那眉目如画的脸,眸底划过一丝趣味。
“小哥怎么称呼?”
男人懒懒抬眸,语气一本正经,“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女人:……
她问的不是名字吗?
女人卡壳了一瞬,红唇勾起,声音愈发魅惑起来,“小哥为何要去度假村啊?”
“包养我的富婆在那里,她已经好几天没给我打钱了,生活不下去了。”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女人却在脑海里补了一场特别狗血的富婆包养小白脸,随后又喜新厌旧,想要踢开小哥,小哥却真的喜欢上了富婆,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度假山庄找富婆的戏码。
什么要钱,怕都是借口。
这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上山,肯定是真爱无疑了!
望着男人,女人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心疼,对那个始乱终弃的富婆深恶痛绝,“小哥,要不你甩掉那个富婆,跟我吧。”
男人抬眸淡淡地瞥了眼女人,“你有钱吗?有多少?宣城市中心有房吗?”
女人:……
直击灵魂的三连问,女人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她好像都没有!!!
“真是个悲伤的问题。”男人说。
女人欲哭无泪地点点头。
“没关系,我也没有。”男人安慰了一句。
“谢谢……”女人抹了抹眼角。
男人扫了眼周围,问:“所以,你能告诉我度假村的路怎么走吗?”
女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小木屋,有些气急败坏,“小哥,你真的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吗?”
男人垂眸,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悲伤的气息,嗓音微沉,“嗯,我死她也一定要活着。”
女人猛地一怔。
这时,男人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发出阵阵轰鸣声,男人墨色的眸底尽是决绝,打着方向盘猛地冲向小木屋。
“你疯了吗?!”女人忍不住惊叫了声。
小木屋不远处就是悬崖,这小哥当真不要命了。
只见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小木屋,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坠入悬崖的情景,越野车连同着男人一同消失了。
女人怔怔地望着小木屋,眼眸微垂,一朵妖艳的牡丹花自她眉心长出。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
幽幽的曲调再次响起,女人眼角滑过一道血泪,牡丹花的花蕊微蜷,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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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秘书办公室。
房间内烟雾缭绕,张爽坐在办公椅上,将燃尽的烟按进烟灰缸内,烟灰缸内已经堆满了烟蒂。
张爽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半夜,走廊上没什么人,张爽走到三楼尽头的清洁室,里面的灯开着,没人在。
张爽提着桶和拖把,向楼下走去。
303温泉池。
门口摆放着一个维修中的牌子,张爽从兜里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合上门,转过身,随即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大的房间内,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他,用拖把用力地拖着地上的血迹,没有听见。
张德前几年做环卫工人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伤势不重,却也坏了一只耳朵,开车的是一个富二代,喝了很多酒,凌晨从酒吧回家,飙车,最后赔了点钱,就不了了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
这些年,张爽拼了命地工作,没日没夜地喝酒应酬,处理各种事情,从一个小职员成了徐乐强最信任的助理秘书。
张爽望着父亲斑白头发,捏紧了拳头,这么多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出人头地,然后让父亲能够颐养天年,好好休息。
可这么多年,他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甚至,他竟然让忠厚老实的父亲因为他,舍弃了原则,清理案发现场。
张爽狠狠地抹了把眼睛,快步走到张德身边,握住了他那双粗粝的手,“爸。”
张德一愣,瞥了眼张爽身边的打扫工具,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阿爽,你还是来了啊!”
“爸,对不起,我……”张爽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