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一句“没事儿找我干嘛”然后直接走人,但面对阿迷她还是颇有耐心,甚至觉得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坏处:“没什么安排,只是我以为您找我是和去蓝珀的安排或者别的什么事儿有关。”
“那些事儿么,一般我都是不会直接插手的。”阿迷微笑着说道,她优雅地摇着玻璃杯子,仿佛杯子里的不是红茶而是地球时代高档的红酒,但姜祎成也知道她这其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动作,“我请您来就是为了跟你聊聊天儿,或许也算是帮您放松一下儿?”
“那我应该谢谢您?”姜祎成开了句玩笑,而后诚恳地说道,“不过我确实很高兴认识您——再次认识您。”
“或许可以说是,更加深入地认识您?”阿迷把这句话的尾音调了起来,而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从椅子上站起来颇有些兴致勃勃地说,“我想请您体验一下儿我最近的作品,绝对是超棒的。”
“啊……啊?”姜祎成有点儿没明白。
“哦,您应该还不知道呢,之前PlutoStudio推出的双人游戏《地球人的一生》就是我的作品。”阿迷愉快地说道,“您觉得那个游戏怎么样?”
这是完全出乎姜祎成的意料之外了,那个被称为丧心病狂、玩了必分手的“出轨模拟器”合着是她做的?虽然姜祎成当时是跟白沅一起玩儿得,一门心思只想着赢所以压根儿没管那些虚拟的诱惑,但回忆起来那流程未免是有点儿过分。
而且阿迷可是跟她老娘一起去玩过的——姜祎成想起来了,当时她们还搞了一些令围观者惊叹的骚操作来着。姜祎成在围观的时候还觉得祁旻的思路变态,现在看来原来作为创作者的阿迷更变态。
“那游戏很……好玩儿。”姜祎成只得如此评价。
“您不会是觉得它影响不好吧?可是让那些笃信自己对象儿忠贞不渝的人们,看到他们亲密关系的实质,这不应该是件好事儿么?”阿迷笑着说道。
姜祎成刚想说“论迹不论心”,却又意识到对于阿迷而言,她已经连“迹”都不在乎了。人家可是有一百个对象儿呢,季连作为真正和她结婚——哦,只是办了婚礼,并没有法律上的关系——的那个人,头上的绿帽子真是一顶、一顶又一顶……
“只能说有些人的意志实在不坚定吧。明明只是游戏而已,却连在游戏里都不能把持住自己,输了也是正常的。”姜祎成如此评价道。
“这么说倒也对,如果把自己的亲密关系当成游戏来玩儿,有确定的目标,那坚持不下去的纯粹是个人能力不足了。”阿迷平和地笑道,“不过也有的人觉得跟很多人一起谈恋爱更有意思,那这个目标就不太适用了。”
这显然是指她自己。姜祎成没料到,她还真是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不像那些遮遮掩掩的传统海王,养鱼还要自称是不忍心拒绝他们。
而且就冲阿迷谈的那些对象,她大概也不会好意思说是不忍心拒绝他们之类的——哦,倒是可以说不能轻易拒绝,怕他们之间打起来。毕竟如果火星圈的寡头跟星际开发集团的CEO打起来,那场面可能是会非常难看的。
“如果您的设计理念是这样,那倒是很有意思。”姜祎成笑了笑说道。
“那就再试试我的这个新游戏?”阿迷眨了一下儿眼,对她伸出了手,“提前您告知一下儿,这个游戏可比《地球人的一生》自由度高得多,它会是您自己意识的投射。”
——
姜祎成还没来得及问,在她碰到阿迷的手的那一刻,她眼前的场景就蓦地变换了。
地球时代。
雨天,某个街道。
空气中弥漫着天空般的蓝色,湖水般的蓝绿色,奇特的、应该不来自于自然景观的紫色,和一缕一缕的、很淡的黄色。
各种颜色在空中飘着,像凝结成了丝带的雾。雾带中的一点点黄色逐渐聚集在一起,周围围绕了一片、一片的紫色。紫色像小鱼一样在黄色的亮点周围环绕,随着绕的圈数越来越多,它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半径越来越小……
而后紫色包裹着黄色快速地攒动着,在半空中“嗖”地飞了下来,打在青灰色形成的地面上,而后溅起了一个影子。
是一个人影。深紫色的长风衣,上面戴着一枚金黄色的胸针,胸针像是羽毛一样,尾尖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柔软地晃着,具有奇怪的轻盈感。
姜祎成有些诧异,她在离得这么远的情况下都能看得清那枚胸针,却看不清其他任何的细节。
在人影沉降之后,周遭的景观很快也跟着沉降下来稳定了。街道中间是马路,两侧公交站的站牌,上面用红字漆着公交车的路数。
虽然看不清,但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这一切如此熟悉。
姜祎成踌躇地走了两步,感觉到雨点落在自己的脸上。
下雨了,所以这个“游戏”的第一个任务是躲雨么?
还没等她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雨就越下越大了。周围刚刚清晰起来的景观很快变得模糊,姜祎成连忙往车站的站亭跑去。
她跑了好一会儿——虽然之前能够看得清站亭下面紫衣人的胸针,但她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