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宗开口说道。
“并不是丢失石屏卫所之罪。”广济奇看着胡北宗静静说道:“而是这次我侥幸从倭寇手中逃出,但是已经身负重伤,又饥又累,最终倒在了荒野之中。”
胡北宗不由呀了一声,不过现在看广济奇好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定然遇到了贵人相助。
广济奇看着胡北宗继续说道:“就如同总督想的那样,我被人救了下来。”
“救我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好手,我问他们为何要出手相救,他们反而告诉我说——他们原本是要来杀我的人。”
胡北宗这就真的不由哎呀一声:“真的?”
哪有这样的怪事?
说好了要杀自己,怎么最终还会出手相救。
“他们是什么人?”胡北宗继续问道。
广济奇看着胡北宗的眼睛,一字一顿吐出来两个字:“蜂巢。”
胡北宗后退了一步,看着广济奇:“你,你怎么和那些逆贼搅在一起了?”
倭寇当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但是蜂巢最近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者说,南边的倭寇,北边的蜂巢,南倭寇北蜂巢,绝代双骄,算的上是最让朝廷头疼的两个存在。
倭寇是素来滋扰东南的主,暂且不提,而蜂巢则是今年才开始声名鹊起,一时间存在感刷到了极致的组织。
先杀户部侍郎周海天,随后在洛城兴风作浪,引得龙颜震怒,派遣锦衣卫镇抚使前去处理,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明面上镇抚使吕渊算得上是全身而退,顺利回去论功行赏,但是据胡北宗所知,其细节还是有点复杂。
不过蜂巢历来都是在北方活动的多,怎么突然就来南方了?
“这就是让总督大人先恕罪的原因了。”广济奇看了口气说道:“就如同总督大人所知的,蜂巢一向都是在北方活动,之所以会在南方遇到这些蜂巢刺客,则是因为,汪直这一次向着多方势力伸出了橄榄枝,要动用自己的全部人脉与力量来下这盘东南大棋。”
“蜂巢就是他动用的棋子之一。”
“据那些刺客所说,汪直向蜂巢提交了一份刺杀名单,这份名单上面,所有的东南各省的官员将领都在上面,明码标价,待价而沽。”
“不仅属下的名字在这份名单上,连总督大人的名字,也榜上有名!”
“好大胆子!”胡北宗不由愤怒一拍桥柱:“他们怎么敢……”
不过胡北宗随即意识到,蜂巢连周海天都敢杀,虎须捋过了,再捋起来就会更加的熟练。
蜂巢或许还真的敢。
“既然这样。”胡北宗态度缓和了下来:“那么,你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他们不杀你,反而给你治伤,把你送到了这里?”
胡北宗满是不亏损以,毕竟这事情听起来委实有些玄幻,大概相当于黄鼠狼不仅给鸡拜年,并且左手提了一篮子小米,右手捎带着一篮子胡萝卜,总之不但看起来安着好心,并且礼数还异常周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胡北宗说到这里,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他看着广济奇:“所以你说的帮手……”
“是的。”广济奇点头说道:“末将已经向他们寻求帮助,他们也答应了末将,将来如果真的需要对抗倭寇浪人的话,他们会助末将一臂之力。”
“荒唐!”胡北宗不由愤怒喝道。
“末将也感觉荒唐,但是情势所逼,他们不杀末将,或许是希望末将带给他们更大的利益,但是末将真的认为,他们并不单单是蜂巢逆贼那么简单。”
这样说着,广济奇从腰间取出来一小块令牌,递给了胡北宗:“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胡北宗接过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一块小巧的黄铜令牌,不过巴掌大小,正面写着北镇抚司四个大字,背面则是皇城出入无碍,百户薛铃十字。
“这是什么?”胡北宗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令牌。
但是锦衣卫的令牌怎么会在广济奇的手里?
“这是其中一位女刺客交给我的,她告诉末将说,她正是锦衣卫在蜂巢之中安插的暗哨。”广济奇看着胡北宗说道:“为此,她才将这枚令牌作为信物,让我交给总督大人看。”
“暗哨。”胡北宗喃喃说道:“锦衣卫的暗哨吗?”
“是的,事已至此,总督大人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广济奇看着胡北宗,静静说道:“是否允许末将,借用蜂巢刺客之力,来应这次汪直下的这步棋。”
胡北宗反复翻看着手里的这副令牌,喃喃道:“薛铃,薛铃,这个薛铃,难不成就是我所知道的那个薛铃吗?”
“真是胡闹,真是成何体统。”
“你回去,见到那个女刺客的话,让她有机会的话,来见我一面。”
广济奇倒是没有听说过薛铃这个名字,毕竟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人之中,广济奇听说过薛平的大名,但是对于薛平的女儿,倒是真的不太清楚。
“那借用蜂巢之力的事情。”广济奇看着胡北宗。
胡北宗扬了扬手:“准了,有事情,算我一份责任。”
“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