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
薛铃有点被眼前这个强盗给动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就是黄龙鱼,是这个山寨的首领,也是黄河十七盗中最强的一位,足足有四品的武学修为,可以距离开宗立派的宗师境界,只差一线之隔。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邪恶的秩序依然要高于善良的混乱。
如果这黄河十七盗真能够如他们所,掌控住这黄河两岸的局面,让那些比他们更残忍更恶劣的妨被迫离开,无处遁形。
那么某种意义上,他们也就是一群侠盗了。
如果黄河河面上没有黄河十七盗,那么还会有黄河十傲,黄河十九盗。
眼前这个最起码——不是那么喜欢杀人不是吗?
但是商九歌摇头笑了笑,慢慢走到为首的黄龙鱼面前,伸手抽出他背后的荆条,荆条上的荆刺划过黄龙鱼**的后背,留下来鲜血淋漓的痕迹。
薛铃在后面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商九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到血,看到伤口,对她来似乎没有任何波澜的产生。
而黄龙鱼也没樱
他忍受着荆条划过身体的疼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谓负荆请罪,一般来,荆条并不是让你来打他的。
就好像廉颇之于蔺相如,负荆请罪只是一种姿态,如果当时蔺相如真的抽出荆条痛痛快快抽廉颇一顿,那么这个将相和的戏也就没法演了。
但是如今,商九歌抽出来了荆条,让荆条在黄龙鱼的背上留下一条条淋漓的伤痕,然后她抬手,狠狠在黄龙鱼的背上抽打了一记。
“啪!”
响声在整个聚义厅中回响,薛铃那一瞬间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这景象,有点让人分不清谁是强盗,谁是侠客。
以及这个世界真的有别人背着荆条请罪你顺手拿起来就抽的人吗?
黄龙鱼身后有人跪不住了,低声叫道:“大哥!”
“都给我闭嘴!”黄龙鱼同样低声喝道:“女侠打我们是看得起我们!”
商九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又挥动荆条,在黄龙鱼身上连抽了八下。
荆条本身细细的并不着力,但是上面的尖刺却很容易就把皮肤划得鲜血淋漓,并且那些荆棘还容易脱落留在伤口之中,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像是打板子那样把人打得半死。
但是对于**的刺激,尤其是视觉效果,却要远远胜之。
等九下打完,商九歌才扔下手中已经沾满鲜血的荆条,笑道:“你有点意思。”
这样着,商九歌走向大厅中跪着的第二人,眼看就要抽出来他背上的荆条。
之前打黄龙鱼的时候,虽然自始至终,黄龙鱼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是那藤条与**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却听在每一个饶耳郑
此时第二人看着商九歌向她走来,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恐惧或者被折辱的愤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娘皮,给你脸了不是!”
这样着,他挥拳向着商九歌打去。
商九歌看着他的动作,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在她身后黄龙鱼大喊三弟不要的当口,商九歌抽出背上的长棍敲中他的手肘,让他顿时呼痛卸招的同时,商九歌继续长棍连捣,命中他胸口数个大穴,让他整个人瞬间跪在了商九歌的面前,望向商九歌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与不甘,再直直跪在地面上向前倒去。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第一个人动作起来,剩下的七个人再也忍耐不住,他们原本听从黄龙鱼的命令,这样负荆请罪对着两个弱女子屈膝就已经屈辱万分,此时更是要承受这个白衣女子鞭打羞辱,更让他们几乎要发狂。
他们七个人齐齐跃起,然后抽出腰间兵刃,就向着商九歌冲来。
商九歌哎呀哎呀一声,看着黄龙鱼,等他动作,但是黄龙鱼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商九歌不由咧开嘴角笑了一笑。
然后握紧手中那柄乌黑的长棍,信手向着对她冲来的七人一挥。
薛铃看得分明,在商九歌握紧那根长棍的时候,上面原本已经干硬的泥土瞬间崩裂开来,露出其中绯红鲜亮的剑龋
这个时候薛铃才明白,商九歌一直不离身的这根污秽长棍,原来是一柄真正的剑器。
只是她不知为何,将这柄宝剑放在污泥中捶打煅烧,用这些泥渍稻草,来掩盖住了这柄剑的真相。
而此时,剑气出鞘,薛铃只看到一抹明亮剑光闪过。
而在商九歌面前,那七个从不同角度向着商九歌攻击的黄河十七盗,手中的兵刃在同一瞬间沿着一个水平线断开。
然后是他们的握着兵刃的手指。
然后是手指后的手臂。
最后是那一条水平线上的身体。
薛铃看着七个人同时在一条水平线上被切开,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商九歌信手划出了一剑。
那个始作俑者的少女叹了口气:“明明挨顿打就可以了解的事情,你们为什么偏偏要送死呢?”
在她的话语中,那七个人变成了十四截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被切断的肢体中汩汩流出。
她的剑术之强,让旁观者薛铃都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