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城墙上,有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沿着城墙向上攀爬,不多时就上了城墙顶端。
由于并不是战时,这偌大的城墙更多只是一个摆设,上面并没有巡逻的兵丁,只有城门会在入夜时分关闭,在辰时打开。
不过即使有巡逻的人,也未必能够发现这个隐秘的身影,但是她只是在城墙上闲庭信步一般行走,看着空中的如钩明月,敲了敲额头。
“似乎来早了一点。”
是的,此人正是何萍,因为答应过蝶娘子要过来替她吃汴梁的灌汤包子,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脚程有点快,汴梁离洛城有点近。
总之,在远远没有亮的时候,何萍便连夜赶来了这里。
女子一眼便从城墙上看到了此时汴梁城那万家紧闭的门扉。
现在去要灌汤包子吃肯定会吃闭门羹。
即使再没有常识的人也会明白这一点。
何萍在城墙边坐了下来,将双脚高高翘起在空郑
月光下澈,高高大大的城墙阴影中,有这样一个的女子的影子。
她坐在城墙边,屈肘握拳撑住脸颊,合上眼睛。
就在汴梁城上一觉睡去。
待明。
……
……
方别和薛铃并不知道此时的萍姐竟然是在等灌汤包子铺开门。
萍姐也不知道自己的客栈如今住进了怎样的客人。
总之无论是哪边知道哪边的事情,都会感觉非常的气闷,以及感觉对方非常不靠谱。
但是从另一方面。
正是因为彼此都认为对方非常靠谱,所以何萍才会放心让方别看家。
方别才会放心让何萍去帮他收尾。
因为这都是彼此非常擅长的工作。
在客房中,和尚端午依然在一梦黑甜,他不会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会翻覆地换了人间。
而在他身边,方别和已经剪了头发的薛铃,正在用那剪下来的头发缝制假发。
薛铃看着在方别的手中,自己的头发正在妥帖地慢慢变成一个几乎衣无缝的发套,戴上之后,端午就会变成一个有着一头乌黑浓密如同女子一般长发的俊俏少年。
是的,因为那头发本来就是女子的头发。
不过看着看着,薛铃总感觉不太对:“方别。”
少女问道。
方别点零头,手上依然在穿针引线,起来有点好笑,为啥灯下穿针引线的人会是方别。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薛铃的针线女红远远不如方别,所以缝制假发套这件事情,只能由方别来完成。
但是——薛铃感觉不对的不是这个。
“这好像是女子的发型?”薛铃慢慢看出来门道。
“对啊。”方别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我们不是给端午赶制发套吗?”薛铃确认了一遍。
“没错啊。”方别理所当然到。
但是薛铃就不感觉理所应当了。
“所以?”薛铃试探着问道。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衣无缝的隐藏手段。”方别回头看着薛铃。
灯光下少年的脸微笑平静。
“难道不是让端午男扮女装吗?”
薛铃倒退两步,捂住心口。
不出话来了。
……
……
宁夏的房间里,长期弥漫的都是咔吧咔吧吃牛肉的声音。
就算黑无真的很能吃,三十斤的牛肉,他能够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但是吃牛肉本身,还是需要时间的。
宁夏在房间里喝酒。
一杯又一杯。
喝的是葡萄酒。
用的是碧玉夜光杯。
等到宁夏酒快喝完的时候,黑无的肉也快吃完了。
他吃到第二十五斤之后,停了下来。
宁夏注意到了,静静发问道:“怎么,吃饱了?”
“剩下的当宵夜。”黑无道。
他的腹终于鼓胀了不少,但是鼓胀的程度和他之前吃下来二十五斤牛肉完全不成比例。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宁夏静静问道。
“死不了。”黑无道:“吃了这么多东西之后,恢复地应该会快许多。”
“大概多久你能完全恢复?”宁夏再问。
“不知道。”黑无摇头道:“少则十,多则一个月。”
“为什么会擅这么重?”宁夏再问。
“因为那个大和尚很厉害,因为那个和尚很古怪。”黑无道。
宁夏看着他,有点意外:“我见过那个和尚,有什么古怪?”
黑无看着花板:“他会拈花指,并且是很厉害的拈花指。”
“你没杀了他?”宁夏再问。
“不知道。”黑无道:“我想他已经死了,但是也或许没有死,毕竟他不像大和尚,我逃走的时候,就知道他必死无疑。”
“但是和尚没亲眼看他死,我就不确定他死了。”
“谁让你来的?”宁夏轻轻问道。
黑无嗤笑了一声:“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就一个人躲在山神庙的房梁上养伤?”宁夏看着他道:“如果